程知敏說完,吧嗒一聲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家族榮光?真的那么重要嗎?可以高于親情?可以隨意毀了別人的人生?
是的,姜遲夏無法理解,只有心中那塊巨石越壓越重。
她重先回肖主任的辦公室,
承諾:“我會負責。”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勇敢站出來,承擔責任。
肖主任抬頭冷冷看她一眼
:“你負責?你是能賠得起5000萬還是能賠得起我的名譽損失?”
“肖主任,相信我,我會解決。”
許是她的語氣太堅定,肖主任正色問她
:“你想怎么解決?你能怎么解決。”
已走到這一步,她亦是沒有任何隱瞞道:“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針對我的,是裴寄洲的母親早在介紹這個項目之初便設計好的圈套,等著我往里鉆。”
“她設計好的?”
“是的,御眾地產那邊的土地管理中心,她通過關系安排了保安,安排了假的工作人員給我假的信息。”
“等等,如果你說的是實情,那么于公上,我們不能讓她如此陷害,可以找證據證明是她指使別人干的;于私上,既然是裴總的母親,那么應當由裴總出面解決。”肖主任是獨身,并未有與婆家相處的經驗,當然是從理想化的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
姜遲夏輕輕地搖頭
:“她的權勢以及手段,不可能給我們留有證據。利森實創的高總是她給我介紹的,如果這個項目真的黃了,那么利森實創要損失幾個億。既然高總肯拿出幾個億陪她玩,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高總有把柄在她手中,花錢買平安;第二種可能,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陰謀,是她與利森實創的高總以及御眾地產的馬總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逼我就范。”她很冷靜地分析這個問題,身上已完全沒有從前的那份單純。
她繼續道:“我更傾向于后者,是她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對外界而言,利森實創因我們的盡職調查失職損失了幾個億,實際上,這幾個億不過是從左口袋進右口袋而已。他們實際上并不會有任何損失,但是對我們律所的打擊卻是毀滅性的。”
不得不說,程知敏太了解她了,以事業,以同事,以朋友的前程來逼她,她無路可走。
“那裴總呢?你跟他說過此事嗎?”
姜遲夏搖頭
:“他母親既然走出這一步,勢必也是打著與他斷絕關系的主意。”
她想起剛才那通電話里程知敏說的話,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她相信,程知敏絕對能做到這一步,為了所謂的家族榮冠,不惜犧牲所有人。
臨近下班,裴寄洲來接她,應該是聽說了這件事,見到她時,臉色不快
:“你昨晚所謂的出差就是為了這件事?你打算瞞我到什么時候?”他平日忙,并不會關注這些事情,若不是今天集團的張律師告訴他,他還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