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裴寄洲在一起時,裴寄洲屬于務(wù)實型的,印象中他送過她很多東西,但從未送過花。
到她家后,易木旸道
:“兩位小朋友都睡著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見?!?/p>
“哦,你不送我上去?”她問。
易木旸眼睛一亮,急忙回答:“好!”
姜遲夏解釋:“幫我搬花上去,我一個人搬不動?!?/p>
易木旸更高興了,所以她是真心喜歡花了?
兩人輕手輕腳把花搬回家,因為小朋友們還有劉姨都睡著了,客廳沒有開大燈,只有玄關(guān)上一盞燈透著微弱的光,在一片玫瑰花的香味之中,易木旸是想做點什么的,但兩人第一天才真正確認(rèn)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他還不至于。
所以離開時,只是抱了抱姜遲夏,輕聲說道:“今天很幸福,晚安?!?/p>
“晚安?!彼克退叱黾议T口,自己蹲在玫瑰花邊,一時忘了要做什么,昏暗之中思緒渙散。不知自己這一步走對了還是走錯了。
想找個好朋友聊聊,她想,如果林之侽在身邊就好了,林之侽對感情的問題看得一向比她通透很多,當(dāng)年她跟裴寄洲在一起時,林之侽就勸她要遠離,是她一頭扎進去的。
她搖了搖頭,今晚怎么總想起過去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白天在卓遠科技的大賽待久了,被打開了記憶的閥門。
如果有機會,林之侽當(dāng)然很愿意幫她解決感情問題的,只是,林之侽找不到她,甚至是不敢找。
那天跟程晨通過電話之后,兩人又不再聯(lián)系,直到程晨關(guān)閉了在森洲的公司要回棲寧了,才約她出來見面。
沒有姜遲夏在中間調(diào)和,兩人都有些看不上彼此,尤其是這幾年,不僅是看不上,更有一些怨恨。
林之侽怨恨程晨一心撲在事業(yè)上,在姜遲夏最難時沒有幫上忙;
程晨怨恨林之侽一心只想著談戀愛談戀愛,甚至因為談戀愛而跟姜遲夏生氣鬧別扭,不聞不問。
如果她稍稍關(guān)心一下遲夏,又怎會不知她媽媽去世?
程晨自從在墓地看到那個墓碑之后,人一直都還是恍惚的,不敢想象,以前柔柔弱弱的遲夏是怎么獨自一人帶著媽媽的骨灰回棲寧,抱著怎樣的心情埋葬了媽媽的。每想起來就心疼。
“找我什么事?”林之侽見程晨瘦了一大圈,也不是真的那么怨恨,就是無話可說。
“我要回棲寧了。”程晨說,大概率這輩子也不會再來森洲。
林之侽心一酸,說不上來的感覺,但嘴巴卻很毒
:“我早說過,你這樣子回來倒追陸闊,追不上的,他這樣的男人....算了,不說了?!毕肓讼?,陸闊與程晨或許也不合適,兩人一直就不在一條線上,終歸是無緣。
“跟他無關(guān)?!痹陉戦熅芙^她時,她便已經(jīng)徹底死心,后來想了想,陸闊拒絕是對的,她們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確實不合適,不管是人生觀還是價值觀,都不在一條線上,經(jīng)歷過裴寄洲與姜遲夏的事情之后,陸闊便也徹底放下了程晨,不愿意將來兩人也落得這樣的下場,在一起,單有愛是不行的。雖然有遺憾,但絕無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