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在棲寧見她,好像有些脫胎換骨了,人很沉靜,不再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他不由脫口而出問
“最近在忙什么?”
程晨如實回答:“忙著準備公務員考試。”還有忙著相親。只是后面這句話,沒必要說給他聽。
“需要幫忙嗎?”陸闊有些意外,她回棲寧竟然會選擇走這條路。
“暫時還不用,謝謝你。”程晨說完就站在一邊的路口不再說話。
崔姐一顆心全撲在裴寄洲身上。
“不會出什么事吧?這么半天還沒回來。”
“沒事,讓他多待一會兒吧。”在陸闊看來,他肯走出這一步就很好。
墓碑前,裴寄洲靜靜陪了舒媽好一會兒,之后才繼續說道
“我會找到遲夏,好好照顧她的,您放心。”即便不再是夫妻,不再是戀人,就當是朋友相處,當是朋友一樣照顧呢?
當年他只顧著自己痛苦,只顧著自己遠走高飛去療傷,卻忘了遲夏也是受害者,也痛苦。他怎能那么堅決離開呢?
他唯一想守住的人,卻什么都來不及做。
等他走出墓地時,陸闊他們看他已無任何異樣,人很平靜。
“走吧。”他率先在前面走著。
他和陸闊對棲寧都算很熟悉,畢竟在這生活過幾年,以前騎著單車把棲寧的大街小巷都逛了一遍,只是再回來時,物是人非。
程晨先告辭:“我還有事先走了,如果遲夏有消息,麻煩跟我說一聲。”
她是真變了,務實很多,也或許是認命,知道階層無法跨越,知道資源是對彼此都有價值的才能互換,而今,裴寄洲或者陸闊,這兩人所謂的資源,都與她無關。
陸闊看她離開的背影有些不是滋味,畢竟是自己曾用心對待,追過很多年的人,可把她叫住嗎?叫住又能改變什么?算了,他搖搖頭。
三人又馬不停蹄回森洲。
在飛機上時,陸闊問裴寄洲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先找到她。”
“找到以后繼續互相傷害?”陸闊一針見血。裴家雖然老爺子去世了,程老師今年也退休了,但是卓閎如今的根基已很穩,裴家的地位依然在那擺著,不見得就會改變觀念。
“只是想看她過得好不好,如果過得好,我不會打擾她。”
裴寄洲嘴上信誓旦旦,但內心并不十分肯定真會不打擾,因為他深知,愛一個人,是無法做到旁觀的,是無法控制想要靠近她,或者抱她,吻她。這些都是他想了千千萬萬遍的事情。當初堅決斷了聯系,也是知道自己會控制不住打擾她。
“有消息了嗎?”陸闊問。
“沒有,她之前的手機定位我查過,最后一次是在華桉市出現,她媽媽..在華桉去世。之后就換了所有聯系方式。”
“回森洲我找人幫你查。”陸闊覺得現在的社會,只要他想找,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兩人不再說話,崔姐在一旁,一直在看公司的資料,是登機之前,科研部把上回大賽的視頻剪輯完發給她的,她原計劃要給裴寄洲看這次的冠軍選手孫閱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