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聽丁置的話,因為擔心遲夏找不到他,但當深夜之后,手機的亮光格外顯目,也怕突然的聲響驚到對方,只得把手機關機揣進兜里拉上拉鏈。
丁置與他都有長期野外生存的經驗,所以此時匍匐在地,都沒有害怕,全神貫注等待疤爺的出現。
但可能是湊巧,也可能是他們的消息有誤,整整一夜過去,疤爺都沒有出現。
丁置不通知警方,是有自己的計劃,疤爺這幾年已不做盜獵的勾當了,而是改行了,至于改哪一行,他還沒有告訴易木旸。
因為時機還不成熟。
這次守夜的失敗,他以為易木旸又要借機找借口回H市了,結果兩人到山腳的民宿入住時,他很平靜,拿著手機發了一會兒信息,然后淡定問他
“下一步怎么打算?你確定疤爺在這?”易木旸雖有野外生存經驗,個人的身體素質更是不必說,只是追捕盜獵人這種事,他沒有做過,不擅長,也沒有丁置這樣四通八達的關系網。
“在這。”丁置確定。
“喂,你真實職業是做什么的?”易木旸并非后知后覺,而是之前太相信老丁,對老丁的話從未懷疑,現在想來,這個所謂的堂哥,大概連老丁都騙。
“我的真實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共同的目標與敵人。”
呵,丁置最擅長四兩撥千斤的方式,把重要信息掩蓋過去。易木旸也就不再深究,這是他們的規矩,行走在江湖,誰都有自己的命運,能相攜完成共同的目標,既不問過去,也不管將來,目標完成,相忘于江湖。
“你為何不走?”丁置對他的平靜有些好奇。
“來都來了,怎能空手而歸?”
好一個來都來了,怎能空手而歸?
丁置欣賞地看著他灑脫上樓的背影。他的眼光不會錯,易木旸的樂觀、血性,責任感,都是他要找的人,他觀察他很多年了,不會錯。
易木旸回到房內,給遲夏發消息,一個哭臉的表情包
:“訓練增加了一些項目,暫時回不去了。”
姜遲夏一早看到信息,也發了一個哭臉過去
“不想工作,想回家。”
易木旸笑,給她發了一張自拍,是臉上被曬傷的特寫,這里白天的陽光太大了。
“怎么不涂防曬?”姜遲夏問。
“下次記得涂。對了,我讓劉姨帶兩位小朋友回家住吧,家里人多,有個照應。”他一時還回不去,遲夏又出差了,也不確定回去的時間,讓劉姨單獨帶兩個小朋友也不放心,怕她應付不了。
“謝謝你。”姜遲夏真心感謝,很多事不用說,易木旸就能知道她的想法。
“傻!”
聊完天,姜遲夏心情好了許多。這次來森洲接溫簡這個案子,她沒帶小新來,所以干脆又住在自己近郊的家里,一來省錢,二來熟悉也方便。
昨晚到了,今早起來,林之侽又送早餐來了,還是像以前那樣喜歡對她的事大包大攬,怕她照顧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