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裴寄洲會一口拒絕，卻聽他淡淡開口說
：“明天我們去華大，您若有時間，可否陪我們去一趟？”
崔姐知道他意思，笑著看程知敏。
程知敏有些震驚，她剛才就是隨口說，不曾指望裴寄洲會有用到她的時候，急忙答應
：“可以，我安排時間。華大的薛校長是我老同學了，你小時候見過。”
“嗯。”
程知敏表面還是鎮定的，內心已有些沸騰，她這個當媽媽的，在兒子的學業，事業上，從來沒有出過一分力，有力也使不上，兒子太強大，根本不需要她。而這次是兒子第一次主動請她幫忙，她自會竭盡全力。
等崔秘書離開后，程知敏到自己的書房開始認真做明天的行程安排，既然兒子裴寄洲開口了，她就必然要交上一份滿分的答案。不僅給華大的薛校長打電話約明天的時間，還給另外幾位高校的朋友、同事都打了聲招呼，如果裴寄洲要開拓他們學校的業務，務必給他開綠燈。
程知敏沒退休前就從來沒求別人辦過事，以前也有親戚家孩子想進好高中，或者在高校任教的親戚想在評職稱中有優勢，求到她這來，她是鐵面無私一律拒絕的，拒絕別人的話也無情：
“讓你家孩子好好參加中考，憑自己本事進華大附中，否則沒那資質進去了，拖后腿不說，孩子壓力也大。”說得娘家親戚當場想跟她斷絕關系，不求你行了吧，多的是別的關系進去。
高校評職稱的就更不用說了
：“我給你走關系評上了教授，名額就那么幾個，你上了，那些科研成果比你多的老師怎么辦？有這心思不如好好教學、好好做科研，遲早都會評上。”
把自己娘家親戚的人得罪了一個遍。在工作上，她確實不喜歡那些整天琢磨旁門左道的人。
就這樣的她，如今挨個給老同學、老同事打電話，嚇得對方連連問是卓遠科技出什么事了嗎？
程知敏只好說
；“沒有。寄洲的公司有部署要開拓高校業務，我想著能幫他一點是一點。”
對方哈哈大笑
：“程老師，那是您多慮了，我們這些高校都搶著想跟卓遠科技合作的。”
這話也沒假，除了學校的智能設備在用卓遠科技的產品之外，更重要的是都想跟卓遠科技進行校企合作，還有獲得卓遠的研發基金。
但卓遠科技在這幾個方面，篩選條件苛刻，不是所有高校都能通過審核。
程知敏掛了電話一時有些惆悵，自己辛苦大半輩子攢下的人脈，兒子一個都用不上。不，應該是說她積攢的大半輩子的人脈，對兒子來說，一文不值。
受了一點小打擊，大半輩子拼事業，維護家庭形象，這些價值，好像都被否定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特意打扮了一下，選了一套平時只有陪卓閎參加會議或許出席國外訪問時才會穿的服裝，隆重不失優雅。這幾套衣服都是純手工制作的，一針一線都很有講究，穿在身上，整個人的氣質立馬就凸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