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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點頭:對啊,辭職了。
然后走進電梯,和許護士長擺擺手。
剛和她分別,走出門診樓,又看到王瑞軒他爸和一個中年男人在一起。
我見過他,他是王瑞軒爺爺,也是個不好惹的。
都辭職了,我可不想再和他們打交道。
于是繞路從他們身后走過。
卻聽到王瑞軒爺爺說:那男的真被你搞得丟工作了這,這軒軒的病真和他有關系不行,我得找他去!
哎呀爸,這病跟他沒關系!
我愣住。
男人冷哼一聲:
抽個血,摸幾下就能傳播病毒,怎么可能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我兒子病了,我心里不爽,就要找個墊背的!沒砍他幾刀算不錯的了。
這醫院的領導根本不幫他,還不是隨我鬧的
再說了,我倆這么一鬧,醫院都得把咱當貴賓對待!這不,明天首都的醫生就來了!
原來他們非常清楚,自己是在無理取鬧。
只因為不爽,就要把我的工作毀掉!
兩人走遠,我卻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得知我辭職的消息,爸媽沒說什么。
他們把我接回家,讓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爸媽的存款夠你花一輩子的了,你就撒開了玩兒,不就是個工作嘛,不要就不要了!
早說了讓你不要去,你非不聽。
醫院的超高工作量,超長待機時間,常常把我壓得喘不過氣。
若不是圖個精神追求,誰想待在那里。
如今終于離開并回到家,我感受到了太久沒有感受到的放松和溫暖。
當然在休息期間,我也沒閑著。
小何的舅舅是二院院辦的。
他幫我搞到了那天的監控。
我不知道在法律層面,這樣的證據能不能被認定為造謠誹謗。
但我只想試一試。
整理好監控錄像,我帶著爸媽先去醫院做體檢。
本來是在二院買的體檢套餐。
現在辭職了,我便退掉,帶他們去了三院做。
爸媽在采血時,旁邊一個窗口圍了一大家子人。
我本沒像仔細看,但哭鬧聲震耳欲聾,有些熟悉。
我眼皮一跳,扭頭看過去。
不是王瑞軒一家還能是誰
我趕緊把臉轉過去,拿出手機聯系小何。
小何今天正好休息,很快就回復我:
你又在三院碰見他們了天吶,這是什么孽緣啊。
首都的醫生來了之后,說想再查幾個項目,好研究一下治療方案,可這小孩一家真是太過分了,非要一針見血,聽說兒科所有護士都上陣了,都不敢保證。
別科的人聽說你的事跡,也都不敢去幫忙。
人家當然不樂意了,還說若是一針抽不出來,就要讓人償命!這誰還敢冒這個險!
所以就出院了,說醫院糊弄人,根本治不好,在兒科鬧了大半天,最后胡說八道,稱醫院是誤診,還要告主治醫生!
他們這是又去三院檢查了現在什么情況
情況嘛。
當然和我經歷的一樣。
五六個人都按不住王瑞軒,他這幾個家屬還在一旁罵罵咧咧。
要求一針抽出來。
累得一群熱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