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等年后,你把這離婚報告提到上面審批吧。”
“從此以后你又是自由身,你和那個顧干事,可以……”
“我不會離婚!”
顧蘭慈話還沒說完,就被屈晚棠低冷的聲音打斷了。
空氣寂靜了一瞬。
顧蘭慈挖了挖耳朵,還是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
“你說什么?”
屈晚棠清冷的臉上染了幾分薄紅。5
看起來像是喝醉了,可是那雙杏眸里,清明無比。
她一字一頓:“我不會和戚延初離婚,不會讓他的名字和另外一個女人綁在一起。”
顧蘭慈神色一怔,連忙替她找補(bǔ):“你這……你這當(dāng)小姨的,說這些話……不合適,你是不放心的意思嗎?”
“沒有,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想和他離婚。”
顧蘭慈徹底傻眼了:“你……他……”
說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不是說,心之所向是顧干事嗎?”顧蘭慈沒有忘記她那天親口說的話。
屈晚棠摩挲金鎖的指尖一頓,嗓音有幾分破碎:“我說的是如果沒有延初的前提下。”
人生沒有如果,戚延初剛好就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中。
那樣鮮活明媚的陽光,她怎么可能不想抓住。
雖然兩人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他是她親手養(yǎng)大的。
她比他大了六歲,這中間不止有年齡,還有閱歷。
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在他16歲時,她帶他去參加一位戰(zhàn)友的婚禮。
那天他看得很認(rèn)真,回去的時候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婚禮上的事情。
“小姨,那個新娘子好漂亮啊,他們的房間也好漂亮,紅紅的。”
“他們今晚睡覺了,明年就有孩子了嗎?”
“小姨,我以后結(jié)婚了,也要這樣布置,還要比這個更喜慶一點。”
那時她不知道被他哪句話刺到,嗆了他一句:“人小鬼大,你知道什么叫結(jié)婚,別想有的沒的,快走,回去晚了,不給你做疙瘩湯了。”
戚延初一聽,那還得了,連忙跑了起來。
夕陽的余暉灑在路上,戚延初像一只歡快的小鹿,飛快向前方奔跑著。
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屈晚棠看著他的背影,嘴角緩緩揚(yáng)起一抹弧度,立刻邁開步子的跟上他。
戚延初沒跑多遠(yuǎn),就沒力氣了。
她像是早有預(yù)料一般,蹲在了他面前,準(zhǔn)備和從前一樣背他。
誰知戚延初搖了搖頭:“我不要背,我要和今天的新娘子一樣,要那種前面的抱著走。”
聞言,屈晚棠臉上瞬間一愣。
她咬牙道:“不要得寸進(jìn)尺,那能一樣嘛,人家是夫妻,你……”
還沒說完,就看見他焉巴巴的神色。
屈晚棠揉了揉發(fā)疼的額角,轉(zhuǎn)過身來,認(rèn)命般地說了一句:“就這一次。”
話音剛落,戚延初就跳到了她的懷里。
“小姨最好了。”
他像一只偷吃到葡萄的狡黠的小狐貍,霧蒙蒙的眼睛里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