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大步走，一邊給蘇若云打電話。
聽筒里嘟嘟時，他面前忽然站了個人。
“顧霆修，顧警官？”
顧霆修怔住，面前這人穿著一身黑，一整張臉都掩在帽子下。
但憑借警察的敏銳，他腦子里頓時蹦出個名字。
“豁牙佬？”
男人陰森笑起來，從袖子里拔出一把刀。
寒光閃過，他拿著水果刀，用力地朝顧霆修捅去——
電話在同一刻接通。
“喂？”
鋒利的刀刃劃過顧霆修的手臂，拉出一條血線。
劇痛讓他瞬間清醒，他倒吸一口涼氣，忍痛一腳踢開豁牙佬。
豁牙佬啐了一口，眼里閃過精銳的光。
“嗎的，兩年前就是你害得老子斷腿，老子今天非要了你的命！”
他面色陰郁，又撲向顧霆修。
關鍵時刻，一輛車開過來，強烈的車光劃破夜色。
“小顧！”
“砰——”
言晨向天鳴槍，車還沒停穩就開門跳下來。
豁牙佬轉身就跑，眨眼間就消失在黑暗里。
言晨一把扶住顧霆修：“小顧，你怎么樣？”
顧霆修大口喘氣，后怕的感覺讓他背脊發涼。
撿起手機，通話還在繼續。
他貼到耳邊，那邊正好響起蘇若云的聲音：“顧霆修？發生什么事了？”
顧霆修眼睛發漲，渾身哪兒都疼。
最疼的，是心臟。
他扯了扯嘴角，眼底是散不開的苦：“我發生什么事，你在乎嗎？”
沒有等她回答，他就將電話掛斷。
因為就在他問出口的那一瞬，他已經不需要答案了。
言晨將顧霆修送到了醫院。
他身體沒什么問題，只有手臂上的傷需要包扎。5
直到包扎好，顧霆修才從那窒息的情緒里抽出身，問：“今晚是怎么回事？”
言晨表情嚴肅：“兩年前你傷了豁牙佬，他也傷了那里，斷子絕孫，對你恨之入骨。”
“今晚我們追蹤到他在你家附近徘徊，就趕緊過來了。還好……”
還好來得及時，不然顧霆修毫無防備，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他點點頭：“謝謝你，隊長。”
言晨皺了下眉，語氣更嚴厲：“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參加行動，回家待著。”
“我會讓隊里同事輪流保護你。”
顧霆修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行。”
“既然他現在的目標是我，我不出現，他也不會出現！”
言晨手背上青筋凸起：“我是你上級，你必須聽我的！”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
因為出類拔萃的醒目，讓人無法忽視。
是蘇若云。
言晨頓了頓，收斂起情緒轉身出去了。
病房里靜了好一陣兒，顧霆修別開眼：“如果沒話說，就請離開。”
蘇若云皺了皺眉，終于出聲：“為什么要離婚？”
她竟然問的出這種話？
古板不變的規矩，冷漠的態度，對夏安宸的特殊與例外，還有孩子……
一件件，一樁樁如同無數根針扎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