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緊閉雙眼，捻動手里的佛珠，為他念佛誦經。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時之間不知今夕是何年。
“叮咚——”
一邊的手機振動不停，蘇若云睜眼只見天色漸亮。
她關掉手機里的鬧鐘，起身洗漱。
今日，是為顧霆修送別的日子。
她清洗自己的身體，換上了干凈的衣物。
只是看著浴室里的自己，蘇若云一時有些恍惚。
這還是曾經的那個自己嗎？
瘦削的臉頰，凹陷的眼窩，一切都凸顯著她的萎靡不振。
似乎和這個房子一樣，毫無生機。
一切收拾完畢，她又去了顧霆修的房間，收拾了一些他的遺物。
在海里打撈不到他的尸體，但四四方方的棺材里總要放些什么東西才行。
人，皆是講究一個入土為安。
希望放些他的東西，他也能在天上安心。
收拾好所有，蘇若云驅車趕往了西郊墓園。
昨夜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混著嗚咽的風，似乎是在為顧霆修送行。
蘇若云一席黑色的大衣，莊嚴肅穆的站在墓前。
她身邊還站著烏壓壓的一群人，有顧霆修的父母，還有他的同事。
所有人都紅著眼睛，忍不住落淚。
其中，顧母的情緒最為激動，他幾乎是失聲痛哭。
不過半月的時間，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
“小顧你這么年輕，怎么就把媽給拋下了！”
蘇若云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心里空了一大塊。
明明活蹦亂跳的人，怎么能說沒就沒，連個尸體都找到。
心里有很多話想說，可張了張嘴她什么都說不出。
她抬手將一杯酒倒在地上，說了句：“對不起……”
這輩子，終究是她虧欠了他。
言晨也走上前去，將手里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
她知道，顧霆修最喜歡百合花了。
自己搭檔多年的伙伴，就這樣沒了？
這讓她總有一種不真實感，覺得他還在，還活著。
她看到旁邊的顧母悲痛欲絕，走上前去安慰。
“伯母，向前看，小顧活著的話，肯定也不想要您這么難過。”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勸慰他節哀順變。
蘇若云也走上前去：“媽，您別——”
不等她話說完，顧母上前，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一時所有人停住了悲傷，全部都看向顧母和蘇若云。
“怪不得我的兒子要和你離婚，你這樣的女人要不得！”顧母怨恨的看著女人。
蘇若云有些怔，不明所以的看著顧母。
“媽，你……”
顧母眼神鄙夷：“呸！你可別叫我媽，我不敢當！”
蘇若云錯愕他的態度，有些疑惑的問：“媽，您到底是怎么了？”
顧父站在一旁，拉了拉妻子的衣袖。
“行了，少說兩句，這么多人都讓人看笑話呢。”
顧母卻毫無顧忌，怨懟的看著蘇若云：“此前小顧說要離婚，我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