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懿安眼睛逐漸傳來酸澀的刺痛,喉嚨更是堵得無法呼吸。
他赤紅著眼,“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眼神真摯又誠懇,身上的佛衣為他添上了一層悲憫的色彩。
“茵茵,你可曾還記得年幼時,你常給一個小瞎子送梅花餅的故事,你們一起在山茶花樹下玩耍?”
余徽茵怔了一下。
裴懿安凝望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說道:“那個小瞎子就是我,可我卻把你認成了余婠月。”
“所以,當初我才……我才會做出那些錯事。”
余徽茵心中掀起一陣波瀾,她也想起了那段幼時的回憶,那個關于她和小瞎子的故事。
純真質樸而又美好。
再看向裴懿安時,她的眼神染了幾分復雜。
片刻,她才開口——
“我知道了,你走吧。”
裴懿安怔怔的看著她,整個人都要碎了。
聲音更是含著哽咽:“茵茵,我真的知道錯了,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彌補。”
“好嗎?”
佛子紅了眼眶,落下幾滴清淚。
余徽茵眼神無波:“感情是一次性的,有了裂痕就再難修補。”
“回去吧,無論從前種種如何,曾經的那個余徽茵都已經死在了上一個冬天,如今的一切不過是刻舟求劍。”
“不,不會的。”
裴懿安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卻被避開了。
他的心,也空了一瞬。
似乎有些東西已經無可挽回了。
余徽茵走到門口,又將門敞開。
“說清楚了,就走吧。”
裴懿安不愿意離開,他還沒求得她的原諒,他不能走。
“茵茵,我……難道就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你要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都答應你。”
他希冀的看著她,眼睛也帶著哀求。
余徽茵轉身,朝房間里走去:“我希望你別再來了。”
說完,她進到房間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將裴懿安隔絕在門外,也把他徹底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當初既然選擇離開,她就從未想過回頭,更沒想過再與他和好。
錯了就是錯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從來一次的機會。
裴懿安站在院子里看著她的房門,眼眶一陣酸澀刺痛,六月的驕陽已經照的讓人睜不開眼。
不知站了多久,他才默然離去。
聽到關門聲響起,余徽茵也只是朝門口看了一眼,多余的動作再也沒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放下手里的繡品,起身準備出門去萬繡閣。
一開門,大門就被人再次推開。
她怔了一下,以為是裴懿安折返回來,見是鳳姐進門她的心不由松了口氣,
“鳳姐。”
鳳姐見她好好的站在屋檐下,也暗自松了口氣。
她進院將門關好,快步走到余言的身邊詢問。
“剛剛我看到一個白衣佛子從你的門里出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怎么回事?”
“我擔心你出了什么事,放下手里的東西就連忙趕過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