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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梨已經離開好一會了,上學的人群都散了不少,但江應森還站在原地。
剛剛謝清梨的話對他來說無異于在大冬天澆了他一盆冷水。
他好像,在失去愛人的同時也將自己的命運引入深溝。
微信的提示音響起,將他拉黑許久的孟夕俞給他發來消息,
應森,要不要見一面
咖啡廳。
孟夕俞攪著手里的咖啡看向江應森。
他明顯心不在焉,不停地滑動著手機。
我要出國了。
啊
你不是剛從國外回來,怎么又......
我申請到了另外一所大學的offer,應森你也知道,我之前哪個大學是金融,但我從小就是個數字白癡。
比起復雜的數學公式和符號,我好像更適合走藝術的道路。
說罷,她將手機上面的錄取通知書翻轉給江應森看。
我要去法國讀設計學院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孟夕俞提到自己對數學如此一竅不通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上一次重溯時,孟夕俞的怪病。
之所以說是怪病,就是因為它沒有確切的癥狀。
很多時候,孟夕俞只是坐著便會莫名其妙流著眼淚。
發病的時候,一切她沒有建立信任的人,孟夕俞都會毫無例外地進行攻擊。
她會大叫,會毫無前奏的便開始打砸手邊的所有東西。
甚至,孟夕俞還會在深夜悄悄的割傷自己。
從今天想來,這一切好像都是和情緒有關的問題。
可孟父孟母卻一口咬定是怪病。
因為他們無法容忍自己送出國深造的女兒變成一個精神病。
他們自以為的對孟夕俞好,為她找到了一個就業面及其寬廣的專業,卻沒有注意到她本人的意愿。
江應森抬頭,看見現在眼睛里閃著亮光的女孩,好像和他記憶中在幼兒園哭著卻努力將椅子搬回原處的那個小女孩重疊。
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原來在冥冥之中,他和謝清梨促使孟夕俞的生活走向了正軌。
手中的咖啡漸漸變涼。
那他呢
他也能走向正軌嗎
應森
應森!
女孩纖細的手在他面前搖晃。
江應森回過神,沖孟夕俞綻開了一個微笑,
那真是恭喜你了夕俞。
總算讀到自己喜歡的專業了。
孟夕俞喝了一口咖啡,眼睛里面卻帶了一些憂傷,
但你之前說的,留學之后會得的那個怪病還始終橫在我的心頭。
不會了。江應森肯定道,不會再有怪病了。
等下次回來,我就得喊你孟設計師了。
你別調侃我了。孟夕俞神情慢慢嚴肅了下來,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問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出國。
咖啡勺和杯沿發生碰撞產生一聲清冽的脆響。
我
江應森問道。
孟夕俞下定決心一般點了點頭,我聽說,清梨最近和賀相川走的很近,兩個人很親密,所以......
賀相川,賀相川!
到哪里都是賀相川!
心中的煩躁更上了一層樓。
我還是留在國內吧。
江應森說完這句話,孟夕俞的眼眸稍微暗了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