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首,懸于城墻之上,以儆效尤。
我一笑:“將軍當真不想自立為王?”
“殿下莫要說笑?!?/p>
“可是本王倒是希望將軍稱王。”
她抬手替我掀開營帳,聞言動作微頓,勾唇:
“殿下是在試探屬下?”
我看著她:“本王是認真的?!?/p>
對上我的視線,她呼吸一滯。
轉而屏退左右。
笑容瞬間消失,語氣帶著警告:
“肅王爺慎言?!?/p>
我笑起來:“當今天下,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可他們中無一人堪比將軍,只要將軍愿意……”
“肅王爺慎言!”
長劍出鞘,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殿下當真以為臣不敢將殿下斬首,懸于東門,以儆效尤?!”
冰冷的刀鋒距離我的脖子不到一寸。
可我笑著上前走了一步:
“懷憂。”
她雙眉一緊:“你說什么!”
“你安插在鮮卑的臥底?!?/p>
阮余年握劍的手一緊。
我繼續道:“將軍三日后便將西出岐關,與懷憂里應外合,揪出鮮卑在我方高層安插的細作,對嗎?
“但是不必白費功夫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是謀士孫誠、副將林歲、親衛李南?!?/p>
這些都是只有她和心腹知道的機密,她周身立刻迸發出殺氣:
“殿下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將軍不信本王,本王理解,但是在動手前,將軍不如試探他們一下,便知我所言非虛。
“當然,若將軍執意殺本王,本王也引頸受戮。”
說完勾唇抬起下巴。
她秀眉一沉:“為何?”
“不為何。”
我笑:“本王此番只為將軍而來。”
懸在我脖頸前的劍抖了又抖,最后猛地收劍回鞘。
阮余年大步走出,走了兩步,又轉頭,視線在我腳上停留片刻,折回:
“得罪了?!?/p>
說完單膝跪地托起我一只腳,把鞋子脫了下來。
我這才發現,長途跋涉早就磨破了我的草鞋,此刻已經鮮血淋漓。
但是因為太冷,根本沒有感覺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