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匣子上的銅鎖連著夜川的心房。
他睡得極香,毫無防備,我輕輕一觸,鎖便開了。
一封封信件從匣中飄出,皆是來自青丘,落款是白雪。
“夜哥哥,你給我送的百羽衣真美,我好喜歡。”
“夜哥哥,我昨夜又夢見你了,距離上次相見已經(jīng)兩個月了。”
“夜哥哥,我馬上要繼承帝君之位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場大婚。”
白雪的笑靨從文墨中投影到半空,面頰緋紅,全是小女兒的嬌羞。
我不知道夜川是怎么回她的。
最近一封信件寫的是白雪的身量尺寸。
心下一沉,仿佛被重重一擊。
前陣子試嫁衣的時候,腰身竟松了三寸。
原以為是制衣蜀的婢子弄錯了。
我自嘲一笑,錯的是我。
夜川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與我成親,這嫁衣本就是為白雪所制。
籌備百年的大婚,到頭來原是為別人歡喜。
我將木匣放置原位,取下腰間的傳信鈴鐺。
鈴鐺倏地幻化為一只紙鶴,飛向昆侖虛。
我告知師父現(xiàn)下的處境,然后悄悄用判官筆抹去了我在冥界的名字。
回到夜川的身側(cè),明明他就在我眼前,卻覺得那么那么遠。
不知不覺我悠悠睡去。
再醒來,夜川正在大發(fā)雷霆。
冥醫(yī)與醫(yī)女烏壓壓的跪滿了半間房。
“你們治不好霜兒的尾巴,統(tǒng)統(tǒng)都沉入忘川!”
我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夜川的眼中滿是痛心,與我說話的語氣很溫柔。
“霜兒,我對不住你,噬魂之箭的魔力太甚,唯有斬斷你的九尾才能護住精魂。”
他眼中的淚水搖搖欲墜,明明失去法力的是我,沒了尾巴的也是我,他卻比我更傷心。
我懶得去分辨真真假假,闔目靠在床榻上。
他將我擁入懷中,一字一句滿是認真:“霜兒,沒事的,即使沒了尾巴,你依舊是我心中最好的女子,我會護你永世周全。”
“待大婚后,我將冥界一半的權(quán)柄交予你,沒人敢輕慢你半分。”
我靠在他的胸口,他的內(nèi)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