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心沉到谷底,我愣愣看著他,想不到他竟是這樣想我的。
來不及反應(yīng),阿爹大手一揮,厚重的靈力扇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滿嘴的腥咸涌出口中。
阿爹再不復(fù)當年對我的寵愛,冷著臉厲聲呵斥:“孽障!你已經(jīng)害死了你的娘親,如今連你妹妹也不放過嗎?”
“一個沒了尾巴的下等廢仙,還不趕緊滾出青丘。”
夜川看也不看我,只顧著懷中的白雪,提醒道:“老狐王,宣狐醫(yī)為雪兒醫(yī)治吧,別落下什么病根。”
他橫抱起白雪,頭也不回地離去,一群人簇擁著他們一并走了。
湖邊空留我一人,我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
千年情義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一只傳音紙鶴輕飄飄地飛來,入耳是夜川的解釋。
“雪兒是青丘女帝,無論此事如何,總歸兩界都不好看,讓你道歉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你別放在心上。”
“我們成婚后,我跪在床頭任你處置,你千萬別氣惱,傷了身子。”
我自嘲地一笑,恐怕與我相好才是他的權(quán)宜之計吧。
整個人搖搖欲墜,眼前一陣一陣地發(fā)黑,我癱軟著向湖中倒去。
也好,沉在這里,也算魂歸故土了。
正當我以為自己要墜入靜潭湖時,一襲白衣掠過,師父焦急的面龐映入我的眼中。
他一把抱起我,細致地為我蓋上裘衣,語氣中盡是心疼。
“霜兒,怎么弄成這樣?”
我縮在他的懷里,懸掛了數(shù)日的心安定下來,終于沉沉昏睡過去。
夜川自青丘回冥界后,一直忙著大婚之事,甚至未曾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離開了。
直到大婚當日,六界皆來賀喜,判官盤查賓客名單,終于發(fā)現(xiàn)生死簿上沒了我的名字。
他大驚失色,匆匆前去稟報。
“王上,不好了!白霜神女的名字在生死簿上消失了,她怕是……怕是已經(jīng)沉入忘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