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花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破碎的瓷渣四處飛濺,其中幾片扎進我的小腿,疼得我一瞬冷汗直冒。
然而,我還沒緩過氣來,就聽見鄭嬌月一聲輕呼。
「啊——」
我下意識轉頭,只見她小腿上被碎片劃出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看著并不深,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媽媽,你受傷了!」
張楚帆的神色在瞬間變得緊繃。
他二話不說地走過去,將鄭嬌月一把抱起橫抱在懷里。
輕聲問她疼不疼,動作熟練得讓我恍惚得想笑。
他從來沒有這么關心過我,哪怕我歷經妊娠期的不適,哪怕我剛才被他直接扇倒。
「我送你去診所。別怕。」
他說完抱著她便往外走,連個眼神也沒有留給我。
我扶著沙發想站起身,而腹部的疼痛讓我幾度腿軟。
腿上的傷汩汩地往外滲著血,我低頭看了一眼,只覺自己的狼狽滑稽可笑。
我踉蹌著往外走,卻聽見門口傳來的低語聲。
村民們三三兩兩圍在那里,竊竊私語的內容一清二楚。
有人看見了張楚帆抱著鄭嬌月,立刻喊道:
「哎,老張家的兒媳婦,咋啦,嬌月出了啥事呢?」
張楚帆停住步子,抬起頭,沒有絲毫躲避地回答,
「鄭嬌月是我的妻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從今天起,誰也不能欺負她,更不許議論。」
這么大的聲音,完全是故意宣示。
「那陸舒呢?」有人忍不住追問。
張楚帆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
「她不配做我的妻子,我已經和她離婚了。」
鄭嬌月窩著的腦袋貼在他的胸口。
臉上一副嬌羞得意的表情,甚至都沒掩飾住。
我抬眼看向圍觀的人群,他們眼神或驚愕,或譏諷,但沒有一絲憐憫。
那一刻,我想起了我們婚禮上張楚帆鄭重宣誓的模樣。
「從今往后,無論生老病死,我都愿意陪著你,守護你……」
而如今,這話竟成了刺在我心頭最深的釘。
3.
我拖著滿是血跡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