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絲火苗也被澆滅。
院長挺著大肚子上前,笑著靠近我的耳朵。
“不就是為了錢嘛!”
“等沒人的時候,你來我辦公室一次,我給你兩百塊錢。”
淤堵在我心口的情緒,此刻被這個冠冕堂皇的禽獸徹底點燃。
我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并撥通了報警電話。
然而警察一來,就將我團團圍住。
因為院長控告我打人,周雅控告我誹謗。
警察辦事是講證據的,可我沒有證人為我證明。
反倒是周雅,聯合一群同學指認我。
說我飛揚跋扈,霸占不了獎學金就污蔑她霸零,還打院長。
最后這事驚動了校長。
校長當著所有同學的面,指責我公然誹謗同學,毆打老師,還報警影響學校聲譽,品行不端,予以開除。
我百口莫辯,想讓警察為我主持公道。
然而警察們也很為難。
“開除是學校的決定,我們也無權干涉。”
其中一個女警用眼神示意我。
“聽說她是校董女兒,家里還有背景,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那我呢,我就活該被打?
為了保護霸零者,就要把我開除?
我只感覺無法呼吸,快陷入這絕望中。
她看我一副虛弱得快要暈倒的模樣,將我攬進懷里。
“阿姨帶你去包扎,你應該也餓了吧。”
那個溫柔的懷抱里,我好像聞到了媽媽的味道。
女警帶我到了一家餐館,給我點了碗餃子。
她邊吃,邊跟女兒通電話。
滿臉笑意地跟女兒保證:“媽媽忙完就回家陪你啊,寶貝乖。”
淚水為餃子增添一絲咸味,我抽泣著將餃子使勁往嘴里塞。
那象征團圓的餃子,十歲后媽媽就沒再包過。
因為家里的人死了一個又一個。
印象中,媽媽總是在哭。
最后一次見她哭,是在哥哥的追悼會上。
少了一只手的哥哥被國旗包裹,躺在棺材里。
媽媽踉踉蹌蹌,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不是說好了嗎?你怎么能走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