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撐著笑，道：“沒想到竟是這樣的，都是我沒查清楚，霜序，你受了委屈，便不必跪了，等二娘醒了，我一定好好責罰她，還你個公道。”
這事兒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揭了過去。
柳霜序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仍舊不敢相信。
往日恨不得百般折磨她的宋夫人，竟然這么輕易就放過她了。
尚書府的書房，燈火通明。
回來復命的秀山嘿嘿一笑：“大人果真料事如神，小的去的時候，宋夫人正準備叫柳小姐去罰跪，小的說了那些話，才讓宋夫人改變了主意，不過柳小姐這人實在是傻乎乎的，竟然還想主動請罪......”
他興沖沖的說著國公府的笑話，祁韞澤的心思卻完全沒有在這上頭。
他微微皺眉，心里對柳霜序更多了幾分懷疑。
秀山說得口干舌燥，卻見祁韞澤沒有動靜，趕忙開口問了一句：“大人可是覺得有什么問題？”
“國公府規矩大，沒得叫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住到姐夫家里來......”祁韞澤修長的手指有一搭無一搭敲在桌面上，“你去查查這柳霜序的來歷，夫人可別引狼入室才好。”
柳霜序的存在太過蹊蹺，又與夜里與自己歡愛的妻子太過相似。
他不得不防。
更不能允許，這樣蛇蝎心腸的人留在尚書府。
天光大亮，外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柳霜序替四娘五娘做完了針線活，想著去給宋千雪賠個不是，還沒出門，就被宋夫人叫了過去。
屋子里頭燃著熏香，有些嗆鼻。
“夫人。”柳霜序垂著頭，不敢造次。
宋夫人卻是輕笑一聲，命人將她扶起，又賜了座，這才笑盈盈開口：“你這孩子，怕什么，難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二娘和丞相府的庶子定了婚約，雖有些不配，卻也比月兒的婚事強一些，我還想著她嫁過去會騎到月兒頭上，沒想到你就替我除了這么個心腹大患。”她的眼中滿是贊許，“為了賞你，明兒我帶你去莊子上，同你阿娘說話。”
柳霜序心頭大喜。
她還以為宋夫人會因此而斥責自己，卻不想竟然是贊賞。
她磕頭謝恩的話還沒說出口，宋夫人的話便添了陰陽怪氣：“昨夜的事情虧得大姑爺為你說話，不然我也不好平白饒恕了你，你果然沒白伺候他一場，日后可要更加盡心才是。”
柳霜序瞬間聽出了這話里頭的言外之意。
她沒有勾引祁韞澤，不能平白受這個冤枉。
“大小姐在尚書府對我很好，想來大姑爺也是愛屋及烏。”她顫顫巍巍的說了這話，又連忙磕頭，“奴婢還要恭喜大小姐，得了這么一個為您著想的夫婿，以后的日子一定和和美美。”
宋千月笑彎了眼，道：“正巧我要在娘家小住兩日，你也不必去伺候他，也好好歇歇，日后更盡心伺候姑爺才是。”
“是。”柳霜序松了口氣。
宋夫人目光凌厲，似笑非笑：“你處處為了大小姐著想，的確該賞，可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讓你去做，要是成了，我便想法子將你阿兄從獄中接出來，等你在尚書府的差事一了，就可以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