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苦笑道:“傻二丫,哪里就能壞了身子,是藥三分毒,難道咱們便不再吃藥了?不過是他們隨口說的唬你罷了,再說了,高婆婆那樣醫(yī)術(shù)高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我身子不好,必然是沒有大礙的。”
“可......可是......”
二丫總覺得哪里不對,偏偏又說不出來,只是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
柳霜序不叫她多想,趕忙道:“好了,你快些去睡吧,明兒咱們?nèi)グ菀娎戏蛉耍刹荒苷`了時辰。”
她住在這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受了祁老夫人不少照顧,眼下她已經(jīng)替老夫人縫好了抹額和鞋襪,正好趁明日送過去。
要是能得了祁老夫人的信任,祁韞澤自然也是要信任自己兩分的。
天光大亮,天際一片明亮,清風(fēng)習(xí)習(xí)。
柳霜序的身子已然大好,只是身上還滿是酸痛。
她強(qiáng)撐著身子出門,原以為可以避過宋千月來給祁老夫人請安的時辰,卻沒想到一出門便撞上了祁韞澤。
她不禁想起昨夜的事兒,有心當(dāng)作沒看見,準(zhǔn)備先回房去躲躲,卻不想聽到了身后的聲音:“表妹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柳霜序閉了閉眼睛,恨不得當(dāng)場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卻實在不能繼續(xù)躲,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去。
她垂著頭,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祁韞澤看著她對自己的疏離,心頭有些不滿,故意朝著她走了過去,聲音低沉:“還是在躲我?”
“沒......”柳霜序連連搖頭,搪塞道,“我今兒想去給老夫人送些自己做的針線活,方才想起忘帶了抹額,正準(zhǔn)備回去拿,不是躲你。”
二丫并沒聽出她這搪塞的話,而是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道:“我?guī)Я说模讲疟硇〗氵€特意叮囑了奴婢,奴婢都帶上了。”
柳霜序覺得自己的天都暗了。
祁韞澤聽著她這搪塞自己的話,不滿躍然臉上。
他心頭不滿,故意想要調(diào)戲一下柳霜序來解氣,故而又朝著她走了兩步,戲謔:“哦?難不成是表妹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兒,這才沒臉見我?該不會昨夜在我院子里鬼鬼祟祟的人就是你吧?”
“不——”柳霜序驚呼出聲。
她昨兒什么都沒聽見,卻惹了一身騷。
她急得紅了眼圈,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連連搖頭,根本不敢看祁韞澤的眼睛,而是道:“我昨日早早便睡了,怎么會去你的院子,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問問二丫......”
她說著,連忙給二丫使了眼色,生怕二丫又會拆穿自己。
二丫好似意識到自己失言,索性不再張嘴。
祁韞澤看著她這慌張的神情,便又故意道:“既如此,那你怕什么?”
“沒......我沒怕......”柳霜序往后退了兩步,有意和人拉開距離,“只是男女有別,我總是要注意些的......”
她雖然這么說著,可眼神分明四散瞧著。
饒是在祁老夫人的院子里,她仍舊感覺周遭有宋千月的眼線,根本就不敢胡作非為。
祁韞澤皺了眉頭,想起丫鬟稟報的話來,瞬間明白了她的擔(dān)憂,索性往后退了一步,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