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機立斷把陳武往背上一馱,撒腿就朝天牢另一個出口跑。這出口是她早前探好的,直通宮外一條秘道。
路上不斷有禁軍圍過來,柳霜序揮著短刃左突右沖。
她本就身子虛,加上金紋反噬,每出一刀都覺得頭暈眼花。
可她咬著牙硬撐,拼了命殺出條血路,金紋在身體里瘋了似的竄,疼得她像被生生撕裂,可她清楚不能倒下——一倒下,自己小命不保不說,陳武也救不出去,之前的折騰全白費了。
“柳大人,您放下我吧!別管我了,您自個兒快走!”陳武在她背上掙扎著喊。
“閉嘴!”柳霜序厲聲喝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丟下你,陳將軍,您當年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難不成現在要在這兒認栽?”
陳武聽了這話,不再動彈,眼里閃過股硬氣。
總算瞅見秘道入口了。柳霜序深吸一口氣,使盡最后力氣背著陳武沖進去。
秘道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頭頂還時不時滴下水來。
她全靠記性和方向感在里頭猛跑。
身后的喊叫聲漸漸遠了,可她知道這不是安全了——保守派轉眼就得反應過來,把所有出口都封死。
也不知跑了多久,秘道出口到了,外頭是片密林,離皇宮的喧鬧遠得很。
她把陳武放下,自個兒也靠著棵樹大口喘氣,金紋反噬得她眼冒金星,幾乎站不住,趕緊摸出那枚龍骨礦石藥丸吞下去,才覺得稍稍緩過點勁兒。
“柳大人,多謝您救了我。”陳武掙扎著起身,沖柳霜序拱手。
“客氣了,陳將軍。”柳霜序擺擺手,“您知道保守派勾結西域的證據在哪兒嗎?”
陳武眼里亮了一下:“我知道!周老賊和寧王跟西域使者的通信,就藏在周老賊書房的暗格里,我早前被抓,就是因為發現了這秘密。”
“太好了!”柳霜序眼里放出光來,“陳將軍,您眼下身子弱,先跟我去個安全地方養著,等時機到了,咱們再去拿那批密信。”
她扶著陳武往密林深處走,腳下卻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陳武慌忙去扶,手卻觸到她后背一片濕乎——金紋反噬引起的內出血早把衣衫浸透了。
“柳大人,您受傷了?”陳武驚道。
“不礙事。”柳霜序掙開他的手,用匕首割下衣襟一角堵住嘴角的血,“舊傷而已,當緊的是離開這兒,保守派轉眼就得封城門,咱們得在天亮前趕到城西聯絡點。”
兩人借著夜色在林子里摸黑走。
柳霜序的步子越來越沉,右半邊身子的金紋跟活物似的直蠕動,每走一步都扯得心脈生疼。
她摸出袖中幽藍礦石,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清醒些,卻也察覺到礦石能量耗得飛快——這是她壓金紋反噬的最后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