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生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這是怕自己自尊受挫,只是權(quán)勢跟前,人又豈非是那般不知變通的,在涼州,他算得上天之驕子,可在京中,他也不過是平常人家的公子,只是有個(gè)狀元郎頭銜。
他不由彎了彎嘴角。
接下來,孟澤有事要同李秋生相談,孟淵是個(gè)不愛摻和事的,便率先走出了書房,而婧成是個(gè)丫鬟,自然也不好再待著。
李秋生吩咐人李伯也跟著。
孟淵拄著拐杖,背對她站著,再賞湖邊幾顆柳樹。
“三殿下可要喝茶”婧成站在一旁道。
孟淵看了一眼李伯,隨口道:“我的棋技如何”
“出類拔萃。”婧成豎起大拇指。
“比之李大人如何”他心不在焉問。
婧成頓了頓,他有一些不高興,與他平日里,無欲無求的模樣,并不一樣,許久前,她曾設(shè)想,若是自己不見了,他可否會心急,會再也維持不住波瀾不驚的模樣。
結(jié)果顯而易見,他不能,他也會吃醋。
婧成飛快的說:“殿下硬了,自己是殿下厲害。”在她心里,他永遠(yuǎn)是最厲害的。
孟淵表情卻似乎是不太在意,也并未讓婧成一直跟著他,只眼中有笑意,一閃而過。
婧成則一直站在不遠(yuǎn)處。
不能同他說話,但能見見他,她已很開心了。
孟澤未在書房中待多久,既然談完了事,便與孟淵要離開了。
婧成依依不舍極了,她知曉要見他一次,并非是容易之事。
孟淵回頭,便看見了婧成咬唇,忍耐著不舍的模樣。
他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隨后若無其事的回過頭。
馬車上,孟澤笑道:“聽聞父皇將三哥身邊的人,都查了一遍。”
“父皇憂心兄弟相爭,自然要警惕些。”孟淵不甚在意道。
孟澤仔細(xì)盯著他看了須臾,收回視線道:“三哥光明磊落,自然不擔(dān)心父皇暗查此事,不像四哥,一有些風(fēng)吹草動(dòng),心中就警鈴大作。如今父皇立儲在即,恐怕少不了折騰些幺蛾子。”
“事未成,六弟還是謹(jǐn)言慎行些好。”孟淵看了看他,“四弟也并非你想象中那般冷血。”
在孟澤看來,他對自己,與對孟澈,并無區(qū)別,傻傻的還顧忌著些兄弟之情,不過眼下自己沒必要得罪他,等他日后即位,自然不會留他。
與孟澈有往來之人,他都不會留。
“他與胡人也有往來,你又不是不知曉,一個(gè)叛國之人,他以為他能爭什么”孟澤似笑非笑道,“當(dāng)初父皇若不是怕宣王府獨(dú)大,早將他處置了。”只是也未徹底攔住宣王府罷了。
孟淵抬眸,馬車外,車夫的身影,映入眼簾。
“四弟或許有難言之隱。”孟淵沉默片刻道。
孟澤在心中冷笑了聲,倒是并未言語。
兩人于三皇子府,乘坐孟淵的馬車去了李府,眼下也先到了孟淵府上,待他離去后,孟淵瞥了馬夫一眼,回了書房。
“孟澤敢如此明目張膽談立儲之事,甚至到了不避人的地步,想必圣上已定好了日子。”眾幕僚道。
孟淵沉思不語。
“需不需要找人告知四殿下”
“他安插的眼下,自然會告知他。”孟淵不以為意道,車夫便是敬文帝安插在他身邊的,同時(shí)也在替孟澈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