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救援隊乘著游艇在江面行駛,密密麻麻的。
醫療團隊在江邊等候著,只等著救了人上來后,立即開始從閻王手下搶人。
但可惜的是。
池彥楓被打撈上來后,就已經沒氣了。
經過一輪搶救后,醫生放棄了,他朝站立在一旁,眼睛布滿血絲的許月枝說道:“許小姐,人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救不活了。”
聽到這個消息,許月枝的身體微微晃動一下。
許管家去扶她,卻被揮開了手。
在眾人驚駭目光之中。
許月枝緊緊的將尸體摟抱在懷中,她垂頭去吻他的額頭。
像是對待極易破碎且珍貴的寶物。
人群下意識分開了道路。
日落黃昏。
視線之中,是天邊那一塊塊火燒云,層次分明,顏色是極為濃郁的紅。
許月枝低眸,注視著池彥楓,像是他還在一般。
滾燙的淚滴落在池彥楓的臉上。
許月枝低聲道:“你看,今天的落日很美。”
睫羽縫隙中透著的光,卻是極致的痛苦與清醒,在霞光中逐漸變為沉寂。
……
三年后。
地處偏僻的一家生物醫療公司內。
走廊上。
幾個研究員們看見許久未來的總裁,連忙側身,弓著腰打著招呼。
“許總好!許總好!”
前方的許月枝一聲定制職業套裝,面容冷峻,身后跟著兩排白大褂簇擁著她。
氣勢強大,讓人望而生畏。
聽到員工的問候,她腳步未停,連眼皮都沒掀起,徑直往生物公司最為隱秘的一處密室而去。
直到許月枝背影消失。3
幾人的呼吸才回來,低聲道:“許總又來看池彥楓了,這都三年了,天天都要來一趟。”
“他都被低溫保存幾年了,居然還沒死呢?”
“是啊,真是醫學奇跡,明明醫生都宣布死亡,但他的大腦皮層一直保持活躍,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
穿過白熾燈亮到驚人的走廊,刷過重重的瞳孔識別,許月枝到了研究室最里面。
門一開,入目便是無數精良的機器和研究人員。
不等他們打招呼,許月枝冷峻著臉,率先問道:“情況如何?”
領頭之人是一個長相溫和的男人,負責池彥楓的觀察員,劉希。
聽到提問,他重復說著這三年如一日的記錄。
“經過電擊,細胞刺激等試驗,心跳依舊停止無生命體征,池彥楓沒有池醒傾向。”
在醫學上,這已經是死亡狀態了。
人,怎么可能死而復生呢?
劉希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但許月枝給的錢很多,他只能硬著頭皮,照著試驗繼續下去。
但內心里,只認為許月枝已經瘋了。
許月枝真的瘋了嗎?
可能吧……
許月枝站在那兒,目光沉沉,視線之中是一座人形大小的膠囊儀器床。
像一個繭一樣立著。
這是世界上最為先進的低溫保存器,只在最上方露出一塊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池彥楓蒼白如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