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他才能好受點。
……
另一邊。
監控室內。
藍色光打在許月枝冷峻的臉龐,池彥楓每說一次愛戀,她的心就被刺痛一下。
直到最后。
心臟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池彥楓竟然這樣愛過一個人。
而自己,不過是他完成任務的踏腳板,她被耍了,耍的團團轉。
被背叛的憤怒,被戲耍的屈辱,以及心底對于這份愛的吃味。
為什么?
被愛的不是她?
又憑什么?他不愛她,她哪里比不上那個小丫頭。
她現在暫時不認為顧安若是那個人,但卻更加憤怒,因為她無法發泄心中的怒火。
那個人令他念念不舍,令她憎恨無比,她卻沒辦法抓著那人打一頓。
這樣憤怒且矛盾的許月枝,令顧安若愣了一下,隨即,她沉沉說道:“許小姐,我覺得你也需要心理咨詢。”
抑郁傾向?
霎那間。
許月枝憤怒的焰火被熄滅,她神情罕見地無措起來。
氣氛安靜片刻。
良久,她才低聲問道:“他是抑郁癥?”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可他明明是想和他愛的人一起死。”
明明,他愛慘了那個人,恨不得和那個人一起死嗎?
許月枝抬眸,直直盯著顧安若,固執地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顧安若卻搖了搖頭。
“不,他不想死,他一直在自救。”
“我現在和他接觸不深,雖然不了解全部情況,但我能感覺到,他的求生欲望很強。”
“只是,缺了一個能拉他一把的人。”
一切好像都能說能通。
許月枝張了張唇,內心最后一點飄散的煙也被掐滅了。
偏執散去。
腦海里忽的想起了一個念頭,池彥楓昏迷的第三年,她明明只是希望他醒來不是嗎?
可為什么?
現在又開始傷害他了?
想到這,她呼吸短暫地急促一下,隨后,揮了揮手:“劉助,給顧醫生結費用。”
顧安若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許月枝略帶痛楚的眸子,她還是將勸說的話咽了回去。
但內心里,也對池彥楓的故事感到好奇。
她抿了抿唇,表情沒有變化:“那好,我下周再來。”
許月枝沒有在意,而是轉身,來到了池彥楓的房間。
她想見池彥楓。
她迫不及待的想見他。
池彥楓只是病了,只要病好了,他肯定會繼續愛她的。
她如此堅信著。
……
自顧安若走后,池彥楓便將自己藏進了被窩之中。
他心情格外沉悶而又絕望。
像是行走在一望無際的公路上,沒有水,沒有東西,沒有希望。
顧安若舉手抬足都是少女的影子,但池彥楓又很清晰地明白,那不是他的少女。
他眼眸顫了顫。
抱著微乎其微的念頭,再次呼喚系統:“系統。”
沒有回應。
池彥楓眼眸逐漸暗淡,但下一刻,他卻好像看到了光芒了。
像是幻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