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個字說到了柳霜序的心坎上。
她滿腹委屈,卻不敢多說一句,生怕會因此影響到自己的家人,卻不想祁老夫人竟然看了出來,叫她不由得想要多說幾句。
然,柳霜序不敢。
她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無論如何都不敢開口。
良久,祁老夫人揉了揉自己有些腫脹的額頭,板起了臉:“你不肯說,也不能在她那里討得什么好處,倒不如老實告訴我,我看在你坦白的份上也會對你高抬貴手,護著你——”
“我只問你一句,國公府叫你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她原本是不曾懷疑什么,卻總覺得好奇,便偷摸叫人在那院子里留意著。
要不是自己的線人看到宋千月對柳霜序的打罵,自己斷然也不會疑心到她的身上。
不過,她實在是想不通,二人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柳霜序的身子抖得越發厲害,不敢開口。
祁老夫人到底是沒耐性的人,正準備逼迫她,萬萬沒想到周嬤嬤竟然進門來了。
周嬤嬤團了團手,道:“老夫人,老奴不該來擾老夫人的清靜,只是國公府那邊來了人,要跟表小姐說兩句話,老奴這才斗膽過來了。”
柳霜序眨了眨眼睛,眼底盡是茫然。
難道是她阿娘被接回來了?
祁老夫人自然是不想放棄今日這個逼問的機會,卻不得不讓人走。
柳霜序如釋重負,出門的腳步都快了兩分。
越是如此,祁老夫人越覺得好奇。
趙嬤嬤借著端茶的功夫,道:“夫人其實不必如此擔憂,既然疑心她們,倒不如直接告訴大人,大人審案多年,總會有眉目的。”
“我又何嘗不想?”祁老夫人嘆息一聲,“澤哥兒不過才成婚,我可不想因為一件沒有眉目的事情破壞他們夫婦間的情分,再說了,他雖有些本事在身上,可為人剛正不阿,難免會得罪不少人,唯有國公府幫襯才能夠繼續平步青云。”
她慢條斯理:“不過也罷了,將那丫頭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想來也不會有什么事的。”
——
柳霜序跟著周嬤嬤出了門,這才不由得心慌起來。
一來,祁老夫人沒有問清事情,只怕日后還會繼續逼問,倒是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二來,國公府里來的人,只怕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
她心里躊躇著,在看到崔嬤嬤的一瞬間,雙膝一軟。
“表小姐安。”崔嬤嬤將面子功夫做得好,“夫人想著,你許久沒有自己兄長的消息,只怕是思念得很,便特意請人去看了柳少爺,好說歹說,才得了這么一封家書。”
她將書信才拿出來,就被柳霜序搶了過去。
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自家兄長的消息,甚至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好在,兄長一切安好。
崔嬤嬤并不急,等她耐心看完了書信,這才笑道:“表小姐和兄長關系好,老奴看了也覺得心里高興,只是柳少爺日后還能不能平安無事,也得看表小姐。”
柳霜序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