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韞澤從一開始便好奇得很。
他每到夜里便對自己的小妻子欲罷不能,可等白日里與宋千月相處起來,卻又沒有那個興致,甚至連接觸都覺得陌生,即便是如今味道差不多,自己卻還是有些抵觸。
反觀他面對著柳霜序——
這小妮子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便能將他身體里的火勾起來,叫人挪不開眼。
他閉了閉眼睛,將腦海的念頭驅逐出去。
他雖是有心,卻也沒道理將表妹當做自己的娘子。
“那夫人與三皇子之間到底有什么糾葛?”他開口,強行將自己的心思拉回來。
他今日已經讓秀山去打聽了,昭覺寺被蘇暗停給包下,可除了他,來得只有國公府的馬車。
宋千月沒有避嫌,反而在昭覺寺待了很長的功夫。
這其中必有貓膩。
柳霜序垂下頭去,宛如一個犯錯的孩子,聲音喏喏:“沒什么......不過是表姐跟著國公夫人進宮的時候遇到過罷了。”
“我先前同姐夫說過的,難道姐夫還不信我嗎?”
她的手捏著衣角,強裝鎮定,更試圖用示弱的方式來叫祁韞澤放過她。
祁韞澤看到她這副樣子,只覺得惱火,想要逼問卻又狠不下心。
他嘆息一聲:“今夜你睡在屋里,我去馬車上,你放心,屋子外頭負責看守的人都是我的心腹,絕對不會讓你遭遇危險的?!?/p>
柳霜序只是點了點頭。
直到祁韞澤的身影出了屋子,她才抬起了頭。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越發確信祁韞澤是個好人,說不定自己可以將事情坦白,為自己的爹爹和阿兄平反。
這一夜,柳霜序睡得極其安穩。
東方翻了魚肚白,日頭也漸漸冷了,山野中更甚。
柳霜序一睜眼便打了個噴嚏。
祁韞澤看了她一眼,叮囑:“你回去后不必怕夫人擔心而隱瞞昨日的事情,合該趁早找個郎中,將身子好好調理一番,可別日日病懨懨的,叫我日后沒法跟岳母交待。”
“是。”柳霜序輕輕點頭。
他的話雖然冷,卻還是叫柳霜序覺得有幾分暖意,自從阿兄鋃鐺入獄,就再也沒人關心她好不好。
馬車吱吱轉著。
柳霜序的心卻始終靜不下來。
她昨日沒有聽從宋千月的吩咐,只怕今日免不了一頓折磨,她不怕受皮肉之苦,只怕自己的兄長在牢獄中不得安生。
她倏地抬眸,看著祁韞澤,手上的小動作卻暴露了她的緊張:“姐夫,你是刑部的人,應當也知道些刑部大牢的事情......里頭被關押的人會不會挨打,會不會挨餓受凍?”
祁韞澤不解她的話,本欲不作答,可看到她眼中的著急還是忍不住應道:“刑部大牢關押的犯人,自然是要被嚴刑拷打的,要是不肯招供,還會有更難以忍受的刑罰,一旦定罪,就不會再挨打,至于挨餓......雖說大牢的飯菜難以下咽了些,可對他們而言也算是珍饈?!?/p>
聽得這話,柳霜序鼻頭一酸,眼淚險些落下來。
她的兄長是那般芝蘭玉樹的人,如何受得了在牢獄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