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一聽是國公府的人,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又上下打量了二丫一圈,道:“表小姐可在屋里?我奉老夫人的話,叫她還搬回那個院子去住。”
二丫雖不知為何要搬走,卻一直想著柳霜序的話,搖了搖頭:“表小姐今日有些貪睡,這會子還沒醒,這位嬤嬤只管先去回話,等表小姐醒了,奴婢一定告訴她。”
“還沒醒?”趙嬤嬤皺了眉頭。
她和柳霜序也是相處了一段時日的,最是知道這個表小姐一向勤勞,從來沒有過貪睡的時候。
她道:“你家主子可不是這樣的性子,分明就是有什么事情,你要是不肯告訴我,那我就自己進去看,或者叫我去告訴老夫人,到那時你可是要被打發回國公府了。”
“別趕我走!”
二丫急哄哄開口。
她原本就不會騙人,這會子又這么一下,便是連什么都說了。
趙嬤嬤透過窗子,瞧了一眼里頭的場景,并未說話,而是轉頭便走了。
她在尚書府自然是說一不二的,又一向心疼柳霜序身子弱,卻也不好不回稟老夫人便擅作主張的請郎中。
她回了院子,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老夫人說了。
祁老夫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半晌,嘆息一聲:“我原本還想著這丫頭長得不錯,要是能留在澤哥兒身邊,或許能將他一直圈在家里,也好為祁家傳宗接代,可如今看來,幸虧澤哥兒和她清清白白,不然......”
她又搖了搖頭。
“奴婢倒覺得并非全是表小姐的錯。”趙嬤嬤難得向著外人說話。
“哦?”祁老夫人來了興致,看她。
趙嬤嬤繼續道:“表小姐那副樣子分明就是從前被嚇怕了的,遇事并不敢去跟夫人說,如今病了,怕也是夫人不許人請郎中......”
“只不過是奴婢的一面之詞罷了,到底如何,還是她們兩個才知道。”
祁老夫人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認這話有幾分道理。
她一直都想從柳霜序的嘴里撬出些事情來,偏偏那丫頭嘴巴嚴得很,什么也不肯說。
“既然她現在住在那個院子里,自然有那個院子里的人替她操心,你我先按兵不動,看看情勢再說吧。”她道。
她倏地又補了一句:“你可千萬要留心那邊的事情,要是她好起來,立刻叫她回來住,絕對不能讓她毀了澤哥兒的前程。”
“夫人放心,奴婢都明白。”
趙嬤嬤退下去,立刻往那個院子里安插了眼線。
柳霜序清醒了那么一會的功夫,轉眼便又沉沉睡了過去,便是周嬤嬤親自來喊人,都沒能把她喊起來。
宋千月暗地里又罵了幾聲晦氣,便將人丟在屋子里不管了。
倒是二丫寸步不離的守在柳霜序的身邊。
眼看著天色就要暗下來,柳霜序還是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二丫生怕她這樣會把自己給燒傻,猶豫了片刻,還是再次求到了宋千月面前。
她跪在地上,哀求:“表小姐一直昏睡不醒,再這么下去,怕是活命都難,好端端的一個人在尚書府出了事,只怕會叫外頭的人起疑,還請大小姐大發慈悲,好歹請人過來看看吧。”
宋千月早就不是第一次任由柳霜序病著了,往常從未出過問題,這會子聽她這么說,反倒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