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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胸針從室友手里拿來,連同演出票一起交還給歐陽桓。
他的笑容一點點消失,看著魏仲書離開的方向失落地說:
是因為他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他,是我自己。
我不像許知秋那樣虛偽,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就不要給別人無謂的錯覺。
我明白了。
歐陽桓苦笑著接過票,
天鵝很配你,懇請你留下,做個紀念,可以嗎
眼前這個清俊的男人,成熟、體貼。
就連被拒絕也依然那么風度翩翩。
可是有個有點幼稚的傻小子,在毫無防備中,一頭撞進了我的心。
他會喜滋滋地吃我煮的鹽水掛面,好像什么絕世美味。
他會在我被售貨員甩臉色時,一本正經地說:試吃是你們自愿的,買不買是別人的自由。
他會在我離開時,緊張地像個孩子:我在學校等你。你,一定要來啊。
他會在電話里,委屈地抱怨:我,我想快點見到你,我想你。
他會扔下緊張的工作,不遠千里出現在我面前:我來接你。
他在我身上,用盡了全部真誠,和當年一塵不染的少年一模一樣,始終不變。
我堅持把胸針放進歐陽桓手里。
不要留有紀念,一顆心很窄,將來你遇到別的女孩,給她你的全心全意。
轉身的一瞬間,眼淚洇出眼角。
我重新遇到了心里的人,可惜,我又失去你了,魏仲書。
白駒過隙,三年過去了,我被保送到清華大學讀研。
同時,因為專業過硬,破解攻克多個難題,某保密項目破格吸納我為小組成員。
這一年,我30歲,前路的陽光終于燦爛。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沒待幾天又要走,好歹你先見見我說的人呀,那是你舅舅的上級領導介紹的,比你大一歲,人家看了你的照片滿意的不得了......
舅媽還是那么愛嘮叨,一邊使勁往我碗里夾菜,一邊推薦相親對象。
舅媽,夠了夠了,吃不下了。
我還在上學呢,相什么親啊,這不是胡鬧嘛,不見不見。
沒辦法,舅媽一直擔心我的終身大事,我一放假回來她就念叨,害得我都快不敢回家了。
都30歲了,還念書,念書能念一輩子嗎
還是要找個人,像許知秋那樣的王八蛋還是少數。唉!說到許知秋,你知道后來他怎么回事不
舅媽的話題轉換太突然了,我愣住。
許知秋,這個名字給我一種很久遠的陌生感,一個早已被我遺忘的名字。
但是舅媽一臉強烈的幸災樂禍,整個面部表情都在告訴我,不說她會憋死的。
為了老年人的心理健康,也為了我僅存的好奇。
我配合地問:什么事
哎呀,可精彩了我跟你說!
舅媽飯都不記得吃了,拍著大腿說得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