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而我直到離婚那年才知道,那出戲的導演,就是我性格惡劣的親親前夫。
不過那么多年過去了,人總是會變的。
褪去少年時的嬰兒肥,我的性格也被迫沉穩。
就連蔣嘉臣也常說,沒想到我會成一個美人。
美人,挺好笑的。
蔣嘉臣從始至終一動不動待在座位上,頭也不抬一下。
和死了一樣。
「她不能喝酒。」
蔣嘉臣伸手接過了那杯停在半空的酒杯,在眾人的注視下一飲而盡。
啊,前夫又活了。
聲音沙啞像是縱欲過度,不如死了。
老實說,我有些難堪。
蔣嘉臣一開口,傅雪瑤的臉色有些難看:「你怎么知道......」
我略帶埋怨地瞪了蔣嘉臣一眼。
他們兩個情投意合那么多年,之所以沒在一起,全怪蔣嘉臣那張百無禁忌的嘴。
趕在前夫和白月光劍拔弩張之際,我十分趕眼色的制止硝煙。
「蔣醫生沒說錯。」我笑得眉眼彎彎,仿佛絲毫意識不到嘴里即將說出的是什么八卦。
「我的確不能喝酒。」
「我懷孕了。」
「前天剛去做了流產。」
蔣嘉臣終于按耐不住,猛地抬起了眼。
隔著半個茶幾,我能看到他小臂處突然暴起的青筋。
我很難描述那雙眼睛里的情緒,非要說的話,大概是恨多一點。
這些老同學估計做夢都不會想到,蔣嘉臣不但和我結了婚,并且婚后我不管如何無理取鬧,他都不肯放手。
或許連蔣嘉臣自己都不記得了。
新婚第二天,是他用另一個人的命惡狠狠地威脅我。
「三年后的今天離婚,多一天都不行。」
而現在蔣嘉臣之所以同意和我離婚,是因為我告訴他,不離我就會打掉這個孩子,反之,我會留下他。
可我食言了。
離婚證到手的第二天,那個孩子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
所以他現在巴不得把我掐死在這里。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光腳不怕穿鞋的,那些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在場的這些人比我自己更清楚。
卑微到極致的舔狗,為了舔男神,放棄了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上趕著跟蔣嘉臣去了美國給他當伴讀。
因為不得人喜歡,又灰溜溜地滾回了國。
這樣的笑話,確實適合放在同學聚會上。
但我如此坦誠地和他們分享近況,倒把這些專程來看我樂子的老同學弄傻了。
整個包廂安靜到只有我一口一口吃糖的聲音。
傅雪瑤努力抿了抿嘴角,盡可能地掩蓋內心的雀躍:「抱歉啊安迎,我不知道你結婚了,我還以為......」
「以為你還對蔣哥舊情難忘,戀戀不舍呢。」
賀瑾年一個轉身,直接從沙發背面跨越到我和傅瑤中間,正對著我說道:「我早說雪瑤想太多,誰還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以前喜歡,說不定后來哪天就不喜歡了。況且蔣哥那么風流,和你怎么看怎么不相配。恭喜你脫離苦海!」
我只是瞇著眼笑,并不回應這個醉鬼的話。
蔣嘉臣的唇色因為他這一句話瞬間沒了血色,待在座位上坐立難安,渾似被人奪了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