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內一時間噤若寒蟬。
薛仲清帶著虞長寧坐在一旁,適時開口:“大哥,道衡最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長寧?!?/p>
安定侯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看向薛道衡,沉聲道:“來人,請家法!”
下人奉命捧來一柄九節鞭,周遭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侯府最嚴厲的懲罰,常人連十鞭都撐不過。
一鞭下去,凌厲的破空聲響起。
薛道衡悶哼一聲,后背瞬間起了血痕。
第三鞭落下,薛道衡甚至連跪都跪不住。
虞長寧面無表情地看著,沒有絲毫開口的意思。
這是薛道衡該償的罪孽,她心中不會有絲毫憐憫心軟。
安定侯閉了閉眼,問:“你可知錯?”
薛道衡額角冷汗直冒,忍得青筋暴起,看向端坐的虞長寧,咬著牙開口。
“她和小叔并未正式成婚,根本算不得我小嬸嬸!”
“住口!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卑捕ê钫鹇暫瘸猓骸拔医袢站驮摯蛩滥銈€逆子!”
他高高揚起手,又要落下一鞭。
狠厲的鞭風掃來。
一道急切的女聲驟然打斷:“不可!”
方妙跨進屋內,心疼地護住薛道衡:“安定侯爺,神武將軍,手下留情!世子哥哥和我成婚在即,不能帶著傷和我拜堂成親?!?/p>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虞長寧是苗疆人會蠱,定是她用蠱威脅引誘了世子哥哥!”
薛仲清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方姑娘,空口無憑就侮蔑苗疆圣女,縱使你是丞相之女,也擔不起這個罪責。”
他聲音冷淡,聽不出多少起伏,可方妙卻莫名感到一股膽顫的戰栗。
她硬著頭皮開口:“可現在,世子哥哥已經受了家法,他三日后就要和我成親,不能帶著一身傷?!?/p>
薛道衡視線緊緊盯著虞長寧,張了張唇,正要說什么。
卻忽然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驚呼聲響起,祠堂內頓時兵荒馬亂。
暮色將至。
薛仲清拉住虞長寧的手,帶著她往一處院落走去,聲音滿含安撫。
“回苗疆路途遙遠,你還懷著身孕,不如先在侯府養胎,等順利誕下孩兒,再回去也不遲?!?/p>
“我馬上就要進宮面圣,這是我的院落,地處僻靜少有人打擾,你先在這安心住下,有我在,道衡不會再敢胡來?!?/p>
“至于我們的婚事,也可以等到你誕下孩兒后再舉行,這樣,你也可以少些辛苦?!?/p>
虞長寧撫摸著肚子,點了點頭。
等她在這里安全生下這個孩子再回苗疆也不遲。
此后三天,安定侯府忙著布置薛道衡和丞相之女方妙的婚事。
薛道衡誆騙霸占小嬸嬸的事,終是被安定侯府壓了下去。5
虞長寧也不甚在意,畢竟這才剛開始。
薛道衡養傷的期間,虞長寧也在安心養胎。
三天后。
侯府內鑼鼓喧天,賓朋滿座,四周充斥著喜慶。
虞長寧沒去湊這個熱鬧,她正在待產的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