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婚
他失望收回手：「以后你就懂了，我都為你做了些什么。」
傷我，負我，還要我感恩戴德嗎
媽媽拽著我到手術臺上：「跟她廢什么話說再多她也不懂感恩，更不懂幼幼此時受的苦。」
他們將我按在姐姐的病床前，不顧我掙扎，扎入針管。
「你們放開我，憑什么要這樣傷害我我不會給她輸血的！」
爸爸扇在我臉上：「閉嘴！別吵到幼幼了。」
「好事都讓你占了，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這些年你吃我的穿我的，我和你媽沒有半分對不起你，現在該你還債了。」
撕開真面目，他們再也不是我的好父母了。
「爸爸，您別這樣對妹妹。」病美人姐姐悠悠醒來。
梁承越主動扶她起身：「怎么樣好點兒了嗎」
「好多了。」她太美好了，美得不像將死的病人。
反觀我，活得狼狽又憔悴。
她擦了擦眼淚：「桐桐，是姐姐對不起你。如果有下輩子，我為那個孩子贖罪。」
「等病好了，我就去拜佛，不求你原諒，只求你放下仇恨。」
我說：「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我怎么能放下」
姐姐落了淚：「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
我恨意滔天：「我要你去死！」
「怎么這樣跟姐姐說話」
爸爸狠狠踹了過來，我跌倒在地，卻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表情陰冷地指著我：「周曉桐，不許你詛咒姐姐！」
媽媽連忙捂住姐姐的耳朵，抱在懷里輕哄：「呸呸呸，別聽。」
梁承越嘆了一口氣：「周曉桐，她剛醒，你不要剜她的心。」
難道你們就不曾剜我的心嗎
她一哭，所有人都說我的不是。
原來，我的出生就是錯誤！
趁他們都圍著醒來的姐姐打轉，我從醫院逃了出來。
這惡魔一樣的家人，我不要了。
我以為只要遠離他們，好好工作就回到以前安穩的日子。
媽媽卻給領導施壓，讓我丟了工作。
我剛租好的房子，房東阿姨連夜叫我搬家，說房子出售了。
夜晚，我住在破舊的小旅館，不流通的空氣充盈潮濕的霉味。
我睡得并不安慰，咳出了血。
窗外下起了雪，很冷。
我裹緊被子，蜷縮著身體，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媽媽給我暖腳的時候。
我以為自己被愛著的，所以我很珍惜家人。
珍惜姐姐，珍惜父母。
可到頭來都錯了，在姐姐面前，我罪大惡極。
鈴聲在狹小的臥室響起，顯得尤為刺耳。
「周曉桐，你在哪里趕緊給我回來。」
「不然我們就和你斷絕關系！」
「養你這么大就是為了幼幼，你別不知好歹！」
我緩緩閉眼，有氣無力地笑了：「求之不得。」
媽媽氣得發抖：「你姐姐重病在醫院等著救命，你居然玩失蹤」
「白眼狼！你果然是白眼狼！」
你們不管做什么都是為了姐姐，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愿
我想了想，點開了梁承越的電話。
「你居然舍得給我打電話了跟幼幼好好道歉，爸媽那邊我替你去說。」
我直言來意：「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