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讓人不寒而栗
現在的姜霆，不恨我就是好的了。
就算恨，我現在也死了。
也算是另一種以死謝罪了吧。
我暗暗自嘲著，在他的身邊盤旋著靠近。
他的手在我尸體上摩挲著，一寸一毫，神情無比莊嚴神圣。
終于摸到了腰側那處，他的呼吸亂了節奏。
那里，曾經有一朵小小的紋身。
是我和姜霆在一起時，我們倆去紋的情侶紋身。
一朵小小的雙生花。
一紅一白，我的是紅色，他的是白色。
可惜，這個位置的皮肉，早就被用利器剜除，重新長出來的皮肉猙獰不已。
我屏住呼吸，看著他的手指寸寸下移。
終于停在了之前花蕊的位置。
我看著他一點點摸索著，從里面擠出那根鋼針，將它握在手里。
「安然，你是留了話給我嗎」姜霆嘴唇輕啟，臉色平靜得嚇人。
他又在我尸體上重新摸索了起來，將白天故意遺漏的幾處重要關節部分翻起。
那些密密麻麻的針孔被他摸了出來，翻譯成句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直到東方泛白，姜霆終于從那種忘我狀態中抽離出來。
他馬不停蹄地驅車前往，找到當時囚禁我的那間狹窄的地下室，從墻角磚縫中取出我留給他的東西。
很快，根據我提供的線索，江城最大的財閥顧家迎來了上面派來的調查組，再后來顧家家主被請去喝茶，再后來有人帶走了顧顏雪。
事情順利得超出預期，我心里的焦躁不安終于煙消云散。
姜霆比我想象中更加聰慧，僅憑著我提供給他的一些細枝末葉，就能夠順藤摸瓜，查到那么多東西。
可是，事情進展得并不順利。
讓我和姜霆大為失望的是，這調查組是雷聲大雨點小，只是走了個形式而已。
一番操作下來，顧家沒有查出任何問題，全部都被上面壓了下來。
顧氏財閥為此還專門召開了新聞發布會，為自己正名的同時，還變相提高了他們的聲勢和地位，就連股票也大漲起來。
我看到顧顏雪也被放了出來，一身華貴麗裝，窈窈窕窕走向姜霆。
「姜博士，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可是，做這些無用功，又有什么用呢」
「你看，就算你手里掌握證據，也沒人能動了得我，沒人動得了顧氏。」
「在權勢面前，你們普通人就是螻蟻，螻蟻撼樹，真是自不量力。」
「為什么」姜霆目眥欲裂，神情有些狼狽。
「哈哈，好笑。沒有什么為什么，我只是看上你了，可是我一次次接近，你都不給我回應，這讓我覺得很沒面子。」
「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將我無視得這么厲害，所以，我就不開心了。」
顧顏雪的回答，像極了徹頭徹尾的瘋子。
「夏安然她又做錯了什么我惹了你，你可以沖我來，為什么要這樣對安然」
姜霆再也沒辦法維持鎮定，身體劇烈顫抖著，無法控制。
「她啊，很不巧，和我看上了同一個男人。我不允許我的東西被人惦記，僅此而已。」
顧顏雪面上一派天真無邪，可是說出來的話語卻令人不寒而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