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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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
露絲抱著胳膊，一襲白裙動人心魄。
嗨，露絲。
周程受了傷，你不知道嗎
知道。
你都不去看望他他可是你弟弟。
這是他自己認為。
露絲冷笑。
是的，我也這么覺得。
我這才有興趣聽她說的話。
畢竟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弟，所產生的感情也是令人作嘔的。
說著，她緩緩走近我，我不得已向后退。
她在說什么感情
緊接著，露絲就像一只捕食的狼，亮出她的獠牙喧囂著。
我早就知道！周程一直在找你，是因為他愛上了你！周然，你對你的弟弟做了什么你是不是人啊
長久的站立讓我腹痛得不行。
我消化著露絲的話，大腦也一片混亂。
露絲對我動了手，她把我推了個趔趄，我失去重心跌坐在甲板上。
接著向我求饒啊，賤人。像那天一樣，跪在地上向我求饒。
你求我，我就讓你完好無損地回國。
但你得離周程越遠越好。
她蹲下，捏起我的下巴。
手中不知何時轉出一把軍刀。
那一瞬間，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我不能死在這里。
于是我像玩偶一樣，木然地跪倒在露絲腳下。
求你，露絲，不要這樣。
我不知怎么她才會滿意。所以我使出了討好婆婆和姑姐的辦法，我把頭重重磕在甲板上，很快，那一寸地板浸透了我的血。
我只是，想回家看看我的媽媽。
想聽她憐愛地叫我一聲：然然。
我一生再多苦澀，此刻只用這一點甜就能化解。
為什么他們都不放過我。
我磕到額頭沒有知覺時，露絲沒了聲音。
我一抬頭，看到周程，他怒氣沖沖地，用胳膊鎖著露絲的脖頸。
露絲無助地晃著胳膊和腿。
我視線里全是模糊的緋紅。
就這樣，我依然嘶啞著勸說周程。
周程，放開她。
他的胳膊箍越緊，眼看露絲就要失去掙扎了。
我爬起來，試圖掰開周程的手。
周程，聽我的，放開。
周程......
周程不聽。
他紅著眼眶，音調喑啞：姐姐，跟我回家。
我愣住。
直到露絲幾乎不再動彈。
我都沒有任何反應。
周程的眼神就這么漸漸暗淡。一瞬間，他仿佛被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他不再看我，而是站起身拉起露絲的兩條腿，把她向欄桿外拖。
周然。
你走吧。
我捂著嘴，眼淚不自覺地流。
離開時，我聽見身后傳來噗通一聲。
露絲在輪渡上消失了。
疲憊讓我在床上闔著雙眼，連吃東西的力氣都沒有。
想到額頭上的傷還沒處理，我又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如果媽媽看到我這副樣子，會心疼的。
可手邊沒有醫藥箱。
我又忍著痛出去找藥，沒料到，周程就在門外。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立即把門關上，但周程用手緊緊撐住。
我想，他來殺我了。
你就這么怕我
周程盯著我，一臉失魂落魄。
我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