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知搖頭,雖然離開東北的時候齊巍山說有什么忙盡管對他的戰(zhàn)友說,但人情越用越少,還是用在刀刃上比較好。“今天的事情謝謝你,還有,你怎么回來了?”秦雨升笑道:“是這樣的,最近我都有時間,你什么時候走提前和我說一聲,我來送你?!绷殖兄韭牭竭@句話眼巴巴地看著林宜知。以前他也沒覺得自己和家里的兄弟姐妹有多親近,但是林宜知來了之后,林承志莫名地覺得自己有了依靠。尤其是剛才鄂仁想收拾他,林宜知卻站到他面前的那一刻。那瞬間林承志真的好想哭,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人這么護(hù)著了?!敖??”林宜知聽著林承志喊自己的聲音,對秦雨升道:“后天早上八點(diǎn)吧,麻煩秦同志了?!绷殖兄韭犃忠酥f完滿臉失望,這么快就走嗎。“嫂子客氣了,那到時候我在農(nóng)場門口等你。”林宜知笑著點(diǎn)頭道:“好,我們送你。”林宜知拽著林承志送秦雨升出農(nóng)場時,不少人看到林承志和秦雨升說話親密的樣子,然后紛紛猜測林承志和部隊(duì)那邊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而沒走太遠(yuǎn)的鄂仁看著林承志還有林宜知的身影,氣得一腳踢在旁邊的石頭上。結(jié)果這石頭是長在地上的,鄂仁一腳上去痛叫一聲抱著腳跌坐在了地上,血浸染鞋子流了一地。鄂仁的慘狀林宜知他們暫時還不知道,兩人把秦雨升送出農(nóng)場之后,林宜知并沒有急著和林承志回去?!澳惆质窃趺椿厥聝海俊币郧傲忠酥€會和原主一樣叫林玉書爸爸,后來因?yàn)閾Q親的事情,林宜知改叫林玉書叔叔,現(xiàn)在倒好,稱呼直接變?yōu)椤澳惆帧?。林承志也沒有在意林宜知的稱呼,他苦笑道:“他被擊垮了?!薄皬娜巳俗鹁吹拇髮W(xué)教授變成一個早出晚歸鏟牛糞都會被侮辱的人,他......沒挺住。”林承志是親眼看著自己父親從反抗到妥協(xié),即便后來因?yàn)橥蹂某闪宿r(nóng)場的醫(yī)生后針對他們的人少了很多,但林玉書還是回不到之前的狀態(tài)。他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好,在家里憤世嫉俗,在外面唯唯諾諾。林承志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看著他垮了,看著他一步一步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尤其是當(dāng)林玉書為了那個所謂的虛無縹緲的名額去舉報自己母親的時候,林承志感覺自己從小到大的世界觀一下子崩塌了。一向恩愛的父母開始天天吵架,一向被林承志視為君子的父親,卻反手背刺了自己母親一刀?!爱?dāng)時我和你打完電話回家的時候,媽媽和他又吵架了,當(dāng)天晚上......”林承志的聲音顫了一下,“媽媽的病情就加重了?!敝劣谒赣H說的那些更難聽的話林承志沒有對林宜知說出來,他能感覺到林宜知現(xiàn)在對自己父親的厭惡,他不想再增加這些厭惡。但林宜知聽到病情加重這四個字,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即便王妍心有了求死的心,那林玉書也起了推動的作用,或者說,更堅(jiān)定了王妍心求死的意志。林宜知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拳頭,明明她在信里告訴自己不要相信男人,可為什么她還要為了這些不負(fù)責(zé)的臭男人斷掉自己的生路。他們憑什么,他們又有什么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