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吳嬸小心翼翼的語氣讓蕭翊塵稍稍放下了警惕。
眼前的婦人不會武功,并沒什么威脅。
他喘了幾口氣起,啞聲道:放心,有恩自然不會做仇報。
聞言,吳嬸不禁松了口氣,端起椅子上的粥正準(zhǔn)備喂蕭翊塵,他卻偏過了頭。
多謝,我不餓。
他擰著眉,有些擔(dān)心陸炎那邊的情況。
玉州的案子還沒結(jié),這邊他又出了事,就怕他們像無頭蒼蠅一般行事。
還有柳云箏,若有了她的消息,他卻不知道怎么辦......
蕭翊塵的抗拒讓吳嬸覺得他多少有些傲氣,細(xì)想也說得過去。
堂堂六扇門的捕快,身受重傷被山賊救了,傳出去多少有些沒面子。
蕭翊塵不愿吃,吳嬸也不勸了,只能將粥端了出去。
沒走幾步,正巧撞上迎面而來的柳云箏。
柳云箏見碗里的粥紋絲未動的模樣,看了眼房門:羞憤難當(dāng),玩絕食
聲音透過門縫傳入房內(nèi),蕭翊塵瞳眸一震。
這聲音是柳云箏!
幾乎是一瞬間,他猛然坐起了身,傷口滲出了血,染紅了細(xì)布。
冷汗不斷從蕭翊塵額前滑落,他緊咬著牙,抓著床沿站起了身,想要出去。
吱——
門被推開,一個藕荷色的身影踏了進(jìn)來。
視線上移,落在來人臉上之時,蕭翊塵瞳孔驟然緊縮。
她一襲藕荷色挑線紗裙,青絲如瀑,右耳一縷編成辮子的頭發(fā)上系著一根水藍(lán)色的緞帶。
柳云箏......
他怔怔喚出聲,全然忘記了右肩疼痛的傷口。
多日生死不明的人突然在面前出現(xiàn),他竟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但原本亂哄哄的腦子似乎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滿眼只剩下眼前的人。
然而柳云箏卻皺起了眉,甚至被那灼熱的目光看得后退了一步。
腹誹這捕快認(rèn)識她嗎難不成蕭翊塵剿滅羽鳴山的山賊時,他也在
想到這兒,柳云箏頓覺那張臉也不是那么好看了。
再好看如何,和自己若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話,她照樣不會放過。
你識得我柳云箏皺著眉,眼中滿是防備。
這句帶著幾分警惕和質(zhì)問的話讓蕭翊塵的心陡然一沉。
他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熟悉又陌生。
眼前的人像是他最初遇見時的柳云箏,甚至比那時還要疏離。
蕭翊塵喉間發(fā)緊,更不知道該說什么。
柳云箏沒得到回答,卻見他傷口滲出了血,立刻上前把他拖回床榻上。
你可別死了。她嘟囔了一句,想著又要把剛放走沒多久的大夫再叫回來了。
啪的一聲輕響,蕭翊塵忽然握住柳云箏的右手腕。
掌心的粗糙感讓他一愣,視線下落,只見她手掌和腕處都被細(xì)布纏繞著,指尖留著淡淡的疤。
他心頭一窒,力道也不覺變大。
是柳云箏!
然而他的舉動惹惱了柳云箏,她反手掙脫,掐住了蕭翊塵的脖子。
她惡狠狠地瞪著眼:受了傷還想做登徒子六扇門的人都這德行
柳云箏模樣俊俏,即便做出惡人的模樣也難以讓人覺得害怕。
只是蕭翊塵心底卻不由多了絲慌意,而這并不源于他此刻身處賊窩,而是柳云箏看著他時那陌生的眼神。
你......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