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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很長時間沒有見過柏玉皎,只是聽室友說,柏玉皎很愛沈云云,居然為他訂下最貴最大的南非鉆戒,包下最豪華的宴會廳,只為哄沈云云一笑。
學(xué)校網(wǎng)站上還將他們兩個登記成最配對的情侶,二人相擁的照片刺的我眼睛酸疼。
我不斷收集當(dāng)初柏玉皎在國外的資料,想知道他當(dāng)初心臟衰竭到恢復(fù)的具體過程。郵箱突然收到一封郵件,匿名信發(fā)來了壓縮文件。
我點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柏玉皎的治愈全過程,其中有關(guān)他心臟手術(shù)的記錄卻是0。這意味著,柏玉皎并不是靠手術(shù)自愈的。
我知道,是系統(tǒng)救的他。
文件里有一張照片,是玉佩上原本刻著的字。
我的名字,寧。
有了這些,我就能戳穿沈云云的謊言了。
我興奮地跑去柏玉皎的別墅,我渾身是汗,衣服也因為奔波粘上了泥土,我狼狽地趕到別墅門口時,里面正在舉行宴會。
沈云云站在柏玉皎的父母中間,笑著和柏玉皎交談。他的父母正在把沈云云引薦給沈家名流認識,沈云云即將嫁到柏家,這是他們接納她的證明。
我站在院子里,看見柏玉皎拿出鉆戒為沈云云戴上,二人相擁在一起,接受所有親友的祝福。柏玉皎看上去那么開心、幸福,沈云云站在他旁邊,看上去比原世界的我還要登對。
我看了看玻璃反光里的自己,我已經(jīng)不是原世界里那個嬌蠻千金了。
我現(xiàn)在只是個普通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柏玉皎的父母其實并不看好我。
她們覺得我是個災(zāi)星,甚至覺得我配不上他們優(yōu)秀的兒子。他們喜歡的,一直是沈云云這樣溫柔大氣的舞蹈老師。
在這個世界,他們已經(jīng)找到適合的兒媳,沈云云很優(yōu)秀,我現(xiàn)在連她一根手指頭都不如。
外面下著小雨,我的渾身都布滿水汽,像一只下水道的老鼠。
我走出別墅,把資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我決定算了。
回去的路很漫長,我沒有注意到謝聽晚的跑車和我擦肩而過。
我開始變得不愛說話,沉默不語地完成著這個世界的生活。
跨年夜的煙花如此燦爛,我坐在天臺上,回憶起柏玉皎曾經(jīng)為我點燃全城的煙火。身后有腳步聲接近,我又以為是謝聽晚,頭也不回不耐煩地趕他走:
不是讓你別來煩我嗎,說這么多遍聽不懂嗎
謝聽晚,你真的很煩!
你......我回過頭不耐煩地瞪著他,卻發(fā)現(xiàn)站在我身后的是柏玉皎。
我愣住,他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別墅和沈云云待在一起。
柏玉皎氣喘吁吁,滿臉的汗水,身上的衣服還是宴會上那件白西裝,似乎是直接從宴會上跑出來的。
你來干什么不去享受幸福,為什么還來搭理我這個小丑呢
柏玉皎的眼睛比煙火還亮,一步步走向我。
我其實一直覺得,我的愛人另有其人。
很奇怪,他捂著心臟,每當(dāng)我想靠近沈云云的時候,我的心臟總是隱隱作痛,內(nèi)心里有個聲音告訴我,這是不對的。
我好像愛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