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英雄來了不安慰美人,還把美人罵一頓的。
然后美人也很不客氣地回懟英雄。
可是這樣的情形,才更加真實,讓任水心知道,這不是做夢,是正在發生的真事兒!
秦炎靠著手里的匕首,威脅著裴墨不能近身,緩了小片刻。
裴墨其實也好不到哪去。
任水心已經注意到,裴墨額上正冒著汗,他眼底發紅,臉上的腫勁兒甚至都還沒消除。
他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站在那里,身子都有點不穩。
所以他并沒有完全恢復,只是強撐著自己來救她的!
任水心真想上前幫忙,可是她自己就像一根軟面條,根本就行動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扯過毛巾被蓋住自己幾乎暴露的隱私。
“看來,我低估你了。”秦炎冷聲說道。
裴墨也已調整好狀態,不跟秦炎廢話,上前扭住他的手腕關節,匕首輕松落入裴墨手中。
緊接著就是一串行云流水般的揍人動作。
膝蓋頂肚子,拳頭打腮幫子,最后再在膝蓋窩里一踹,秦炎跪在了任水心的面前,裴墨在秦炎屁股上踢了一腳,秦炎直接狗啃地。
裴墨冷哼了一聲,充滿不屑與鄙視:“這么多年了,沒想到你還跟以前一樣好揍。”
“那是因為你偷襲!”
裴墨笑了:“那我下次也向你學習,直接投毒好了。”
秦炎咬著牙,趴在地上,側著頭,陰惻惻地瞪著裴墨。
秦炎說:“今天只是開胃菜,下次就不會讓你這么輕松逃脫了,咱們走著瞧。”
“開胃菜都搞砸,我也很期待你后面還有什么蠢動作。”
裴墨踢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秦炎的腿,走向沙發上的任水心。
他將仿若無骨的水心打橫抱起來,起的時候,腳步踉蹌了一下。
任水心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剛才那么屈辱,那么恐懼,她都沒有哭,但看到裴墨為了來救她,跌跌撞撞的狼狽樣子,就再也繃不住。
“你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又不能走。”
“那就叫人來!”
裴墨抱著她的手卻越發地緊了:“我不想跟這人多待一秒,更不想讓別人碰你。”
裴墨知道水心的潔癖,也知道她的傲嬌,她那么要強要體面的一個人,是不可能希望把自己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展示給人看的。
水心當然知道裴墨是因為體諒她,便說:“我沒關系。”
他淡淡一笑:“我就這么點體力,還是別老勾著讓我跟你說話了。”
任水心見說服不了他,便不再啰嗦,乖乖窩在他的懷里,兩人就這樣走出了別墅。
這一會兒功夫,小院里的積雪又厚了一層。
腳踩在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任水心吸了口涼涼的空氣,抬頭看向夜空。
雪花飄飄灑灑落下來,比剛才泡溫泉時更密了一些。
她從來沒有這么不喜歡過雪。
因為這雪險些害死裴墨,現在又讓他們的舉步維艱。
下山時,裴墨把橫抱的姿勢,改成了背著她,這樣就能看見腳下的路。
任水心的雙手無力地搭在他肩膀上,透過模糊的淚眼,近距離地看著裴墨的側臉。
她感覺自己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說,可一句話也講不出。
只有熱熱的眼淚,不停地在臉上流。
裴墨側臉看她,幾乎與她的唇貼在一起,笑著說:“傻瓜,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