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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當(dāng)天,婉婉終于回國接管我的工作。
我們兩人面對面聊了很久,聊到最后都沉默了。
婉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帶著醉意看向我:
你想好了真的要走了
那,沈秉之呢
我心頭一顫,晃了晃酒杯,笑得無所謂:
沈秉之是誰不認(rèn)識。
婉婉被我的模樣逗得大笑,笑到最后雙眼通紅地緊緊抱著我,聲音哽咽:
我知道你難受,哭吧。
婉婉名叫鄭婉婉,而我叫溫婉,原本因為名字相同成為朋友,沒想到最后成為了家人一樣的存在。
從得知真相的那刻一直強忍的眼淚,在婉婉說出這句話后豁然落下,止不住地砸向地面。
婉婉渾身跟我一樣不斷顫抖,卻未曾松開環(huán)抱住我的雙手,一下又一下輕拍著我的后背:
沒事了,沒事了。
從我和沈秉之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婉婉就不同意。
在她眼里,沈秉之并不好。
后來我陷入焦慮漩渦,被沈秉之pua到去整容,也只有她攔著我。
但沒攔住。
可她卻從沒有怪過我,只說我傻,傻得她心疼。
現(xiàn)在看到我終于醒悟,除了為我開心,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我這么多年的付出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
但沒關(guān)系,過去就是過去了,人總不能一直困在回憶里。
和婉婉告別后,我回家拿上行李準(zhǔn)備去機(jī)場。
卻沒想到,沈秉之居然在家里。
我假裝沒有看到他,進(jìn)屋拖了行李箱就要走,卻被他喊住:
你想好了是吧溫婉。
我點點頭,沒有回頭,打開門。
沈秉之快步走到門口,拽著我的行李箱,死死盯著我:
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你確定要因為這么點事和我分手
只要你認(rèn)個錯,我可以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和你結(jié)婚,我們還和以前一樣,我——
夠了。
我平靜地打斷他的話,搖搖頭,一字一句認(rèn)真道:
我們結(jié)束了。
沈秉之臉上有很多情緒一閃而過,最后他緩緩勾起唇角不斷點頭,松開了手:
好,好,
好。
溫婉,你真是好樣的。
那你滾啊,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扭頭,一步也沒回頭,徑直離開了我生活了五年的家,也是囚困了我五年的牢籠。
一路上,我看著窗外掠過的夜景,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砸。
不為任何人,為我自己。
在機(jī)場候機(jī)的時候,林嬌嬌來了電話。
我不接,她便不依不饒地?fù)Q著號碼給我打。
想了想,我還是接聽了。
她顯然沒想到我會接通,愣了片刻才張口道:
你在哪
我皺眉:
有事嗎
林嬌嬌的聲音很是焦急:
我在你們機(jī)構(gòu),你人呢
好了我承認(rèn)我有錯,之前不該罵你,我現(xiàn)在有急事,你快回機(jī)構(gòu),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可以了吧
聽她這么著急,我已經(jīng)猜出了七八分。
有什么事找沈秉之,我沒時間。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
飛機(jī)起飛,我關(guān)掉一直嗡嗡作響的手機(jī),看著日落,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我終于要開起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