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覺得賀亦辰肯定是哪里弄錯了。在他看來,賀知州在喜歡我這件事上做了很多很多。可從我的角度來看,那個男人卻分明因為厭惡我而做了很多傷害我的事情。所以,究竟什么才是事實?一根煙燃盡,煙頭落在地上,賀亦辰用腳狠狠碾滅。他站起身,幽幽地道:“你說,如果我那大哥知道你跟我跑了,他會憤怒成什么樣子?”我沒有說話,但也能想象得到那個男人憤怒到極致的樣子。畢竟,平日里,我僅僅只是跟賀亦辰說說話,他就會發(fā)怒。更何況,我這次是跟著賀亦辰跑了。我看著眼前男人一臉陰毒的笑,心里滿是自嘲。上次我被阿威騙,被阿威設(shè)計欺負(fù),賀知州憤怒地說我,他說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都是好人,只有他一個壞人。他說我總是這樣,從來都不懂人心險惡。對我好的,我覺得是有所圖,對我有所圖的,我覺得那是真心。他說,我就算是死在外面,那也是我活該。現(xiàn)在看來,他說得沒錯。我真的總是識人不清,分不清好壞,對人沒有半點防備之心。這次我落在賀亦辰的手里,哪怕最后有什么不測,那也真的是我活該,怨不得任何人。我抿唇,沖賀亦辰問:“你把我擄到這里來,到底想玩什么游戲?”“不是說了么,我們打賭,賭我那大哥會不會來救你。”“那如果......他不來呢?”我平靜地問。賀亦辰胸有成竹地笑:“你放心,他一定會來,我們,且等著看。”他說完,就出去了。寬敞破舊的倉庫就只有兩支手電筒照著,陰暗又詭異。寒風(fēng)竄進(jìn)來,嗚嗚地響。老鼠在腳邊亂竄。我又冷又害怕,縮著腳,難過得想哭。賀知州真的會來救我么?他一定又會罵我蠢,罵我不知好歹,罵我有眼無珠。我一方面希望他能來救我,一方面又害怕他來。畢竟,賀亦辰恨極了他,賀亦辰一定會利用我狠狠地對付他。若他因為救我而出了什么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黑夜是漫長的。尤其是這種可怕不安的等待。我被綁在椅子上,渾渾噩噩地等到了天明。夜里和清晨的寒氣重,我的手腳幾乎凍僵了。我虛弱地看向門外。清晨的陽光很耀眼,感覺很溫暖,卻照不到我身上。一抹人影忽然從外面進(jìn)來,手里提了幾份早餐。男人逆著光,渾身都透著陰沉和殘酷。我靜靜地看著他,冷得牙齒打顫。男人走到我面前,沖我輕笑:“這么被綁了一晚上,一定又冷又餓了吧。”我冷冷地看著他:“你還要把我綁多久?”“別急!”賀亦辰笑得很陰險,很變態(tài),“游戲馬上就要開始了。”他說著,將一杯豆?jié){湊到我唇邊:“喝吧,剛讓人買回來的,你若是餓死了,游戲可就不好玩了。”我的確又冷又餓,也顧不上其他,含著吸管就吸了起來。溫?zé)岬亩節(jié){順著喉嚨流進(jìn)腸胃,我整個身子都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