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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的鳴笛聲打破了別墅區的寧靜,阮荷渾身是血地站在手術室的門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幾個小時后,方醫生走了出來,命是保住了,但雙腿徹底廢了。
阮荷的心跳聲響徹如雷,她甚至忘了該怎么呼吸。
一天后,阮荷沒能登上去瑞士的飛機,臨走之前,鹿鳴給她打了電話。
阿荷,無論你做什么樣的決定,我都尊重你。
三天后,秦嶼森終于睜開了眼。
在得知自己的雙腿徹底殘疾,再無恢復的可能之后,他深呼吸幾口氣,眼角緩緩落下淚來。
阿荷,我的腿是因為你才能再站起來的,如今,我把它還給你了。
阮荷聞言,沉默了半晌。
片刻后,她神情復雜地看向秦嶼森: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嗎
秦嶼森笑得很凄涼:哪里還能有什么打算,集團早已經不要我了,如今這腿也斷了,下半生就一直在輪椅上度過吧。
如今的秦嶼森,已經不敢再奢求自己的未來能有阮荷參與了。
他知道,自己不配......
阮荷避開他的眼神,沒有告訴他,秦夢已經因為故意傷人被警察逮捕了,秦母也因為受到刺激犯了心臟病,身體大不如前。
曾經輝煌不可一世的秦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崩塌了,阮荷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但她知道,她與秦家的糾葛畫上了句號,自己也該離開了。
似是看穿了她的糾結,秦嶼森主動開口:阿荷,你走吧。
這里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了,你安心回瑞士吧。
阮荷看著面前的秦嶼森,感覺有些陌生。
兩次斷腿,他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反應。
如今的他,不再暴戾,不再憤怒,不再偏執,對于身邊的一切都顯得十分平和。
或許,對他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阮荷釋然地笑了笑:那我明天就走了,你照顧好自己,好好生活。
秦嶼森笑著應下:知道了,我就不去送你了,祝你幸福。
他禮貌地和阮荷告別,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出病房,消失在視線盡頭。
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那些愛過恨過糾纏過的日子,在此刻,徹底畫上了句號。
飛機在瑞士降落的時候,阮荷深呼吸一口氣,將那些渾濁的過去,全都拋下了。
她走出機場,迎面撞上一個帶著玫瑰花香氣的懷抱。
頭頂是鹿鳴溫潤而踏實的聲音。
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