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沒忍住笑。
看得出來侯爺是真的很寵愛這個小女兒,十三四歲的年紀卻依舊可以這樣天真爛漫,無所顧忌,一看就是捧在手心,很少打壓說教。
或許也有嶺南風氣在里頭,像京城這邊無論是否真的害羞,在談?wù)摰郊奕艘皇聲r都要忸怩一點表示不自然和羞怯,不像蕭霓月這樣可以大大方方說出口。
沈瓊芝問她:“你在嶺南那邊,也是一直如此做男子打扮嗎?”
蕭霓月點點頭:“裙子雖然好看,可著實不方便,倒是男子服裝爽利,騎馬跑步都舒舒服服。芝兒姐姐你有機會可以試試,保你以后都不想再穿裙子了。”
沈瓊芝聽得有些心動。
說起來她小時候也是個淘氣的,那會兒就覺得裙子爬樹很不方便,怎么就沒想到偷哥哥們的衣服來穿呢?
蕭霓月看出了沈瓊芝的心動,眼珠子一轉(zhuǎn),大膽建議:“正好我那里有許多男裝,芝兒姐姐的身量想必也是合適的。你以前沒穿過男子衣服肯定不知道怎么穿,外人又不好教你,我可以教。”
沈瓊芝既雀躍,又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頭次來府上,哪有就換主家衣服的道理。”
蕭霓月笑嘻嘻道:“你們京中之人規(guī)矩太多,小氣吧啦的!我爹前些時還跑到人家府里去喝了個爛醉發(fā)瘋起舞,別人都好笑,也不敢說他什么。蕭家的家風就是如此,你還擔心什么?就當是‘入家隨俗’吧!”
沈瓊芝本就有點好奇,架不住蕭霓月一再鼓動催促,便紅著臉答應(yīng)了。
蕭霓月帶著沈瓊芝來到了她的住處。
這里獨門獨院,闊氣大方,還有許多刀劍等物。
若不是房中梳妝匣胭脂水粉都齊全,還有額外的一柜子女裝女鞋,實在是看不出是個女子閨房。
蕭霓月替沈瓊芝脫了外衣,看到她露出的肌膚如凝脂白玉,忍不住伸手摸了又摸。
“這手感真是絕佳,得虧我是個女子,若是個男子,芝兒姐姐這會兒可就逃不過了。”
沈瓊芝笑著躲開她的手:“別摸了,癢。”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后,蕭霓月給沈瓊芝穿上了一套寶藍色的男子服裝,甚至連頭發(fā)也拆過,梳成了男式發(fā)髻。
蕭霓月直勾勾看著男裝打扮的沈瓊芝,險些流下口水:“芝兒姐姐,為什么你要是個女子?若是個男子,你這會兒也逃不過了!”
沈瓊芝笑:“你是屬鷹的?看到誰都下爪子攆,男女都逃不過。”
蕭霓月拉著她到鏡前:“你自己看,是不是這樣?”
在看到鏡中自己的男裝打扮后,沈瓊芝也愣住了。
除了眉稍淡了些,乍一看的確是個翩翩公子模樣,容顏和她那裴家表哥倒有幾分相似。
蕭霓月眼珠子一轉(zhuǎn),忽然冒出一條妙計。
她附在沈瓊芝的耳邊嘰嘰咕咕說了一通。
沈瓊芝笑得差點歪倒:“這,這不太好吧?”
蕭霓月嘿嘿笑:“有什么不好的,本來我也要改回去給大家看,今日赴宴的許多人都不知道我是女孩兒呢。鬧得大家都來看一眼,方才我拉著你的事,日后也不用一個個再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