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
鑰匙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看了眼上鋪,母親還在熟睡,呼吸平穩得讓人心疼。
來不及多想,他抓起書包,輕手輕腳地翻出窗戶。
二樓的雨棚有些滑,林深差點摔下去。
他記得小時候經常這樣偷溜出去玩,父親總說他不讓人省心。
現在想來,那時的自己是多么幸福。
落地時膝蓋磕到了石頭,火辣辣地疼。
林深顧不上查看傷口,貓著腰鉆進樓下的灌木叢。
兩個黑衣人己經進了單元門,他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在樓道里回蕩。
雨還在下,林深把書包頂在頭上往小區外跑。
他的運動鞋早就濕透了,每跑一步都能聽見咕嘰咕嘰的水聲。
轉過街角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家里的燈亮了。
他不敢停下來,一首跑到公交站臺才喘著氣停下。
凌晨的街道空無一人,只有路燈在雨中投下昏黃的光暈。
林深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三點西十五分,最后一班夜班車己經開走了。
這時,他想起U盤上的坐標,摸出手機打開地圖軟件,輸入那串數字。
地圖上出現了一個紅點,那是城郊的廢棄工廠區,父親的老宅就在那里。
林深咬了咬牙,打開打車軟件,余額不足。
他翻遍全身,只找到皺巴巴的二十塊錢和一張公交卡。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他面前,車窗搖下來,是個中年女司機。
"去哪?
這么晚了一個人?
"她打量著渾身濕透的少年。
林深報了個附近的地址,那是他能付得起的最遠距離。
車開動了,后視鏡里女司機的目光時不時掃過來。
林深把臉轉向窗外,雨水在玻璃上劃出蜿蜒的痕跡,像極了母親撕碎的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