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鳴的意識在顛簸中浮沉,鼻尖縈繞著鐵銹味與某種清苦藥香。
后背傳來的溫度時遠時近,濕透的衣料下能清晰感受到少女單薄的脊骨。
多年儲君生涯養成的警惕讓他瞬間清醒,掌心悄然運起三成內力。
"我勸太子殿下省些力氣。
"清脆女聲貼著耳廓響起,帶著山泉般的涼意,"您現在運功,毒血便會順著少陰心經首沖百會穴。
"內力驟然凝滯在經脈,趙毅鳴瞳孔微縮。
這女子竟能準確說出毒發路徑,莫非是那群人特意培養的醫毒高手?
念頭剛起,喉間突然被抵上冰涼物件,月光照亮少女手中奇形匕首——精鋼鍛造的薄刃不過三寸,柄端鑲嵌著從未見過的透明晶石。
許菲將手術刀又逼近半分:"勞駕松手,您這樣掐著我脖子,我們誰都活不過子時。
"她說話時睫毛還掛著雨珠,杏眼里卻透出刀刃般的銳利。
十丈開外的林間突然亮起火把,玄甲碰撞聲如催命符般逼近。
趙毅鳴借著月光看清追兵制式,心底陡然一沉——左側七人佩戴金鱗護腕,乃是東宮親衛;右側五人玄鐵面甲遮臉,分明是兵部首屬的虎賁衛。
"保護殿下!
""誅殺刺客!
"兩道命令同時炸響,許菲突然抓住趙毅鳴未受傷的左臂疾退。
三支弩箭擦著鬢發釘入古槐,箭尾系著的青銅鈴鐺在夜色中發出攝魂脆響。
這是大梁死士特有的"追魂箭",中箭者方圓百里皆會被鈴音追蹤。
"西南三十里有什么?
"許菲壓低聲音急問,手中銀針己刺入趙毅鳴曲池穴止血,"你昏迷前說的方向。
"趙毅鳴抿緊滲血的唇線未答,目光落在少女腰間晃動的東宮令上。
暗格中的邊防圖若落入敵手,北境十八關危矣。
他倏然扣住許菲命門,卻驚覺她經脈空空如也,竟是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