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周煥將第九顆火棗核砸向冰面時，葉塵的鎖骨正在潭底生出青銅鱗。
暗紅血絲在冰層下游弋，像某種古老生物蘇醒前的脈動。
玄鐵鎖鏈貫穿過他的琵琶骨，在潭底銹結成蛛網，每次掙扎都會扯出新血，引來寒潭蛭貪婪的啃噬。
"執事長老說了，熬過今夜便給你個痛快。
"黃階弟子扯開貂絨大氅，露出銀絲云紋的衣襟，"說來你也算個奇物，鎖靈鞭抽斷七根都沒咽氣。
"冰面下的少年突然睜眼，瞳孔深處閃過青銅色豎紋。
周煥腰間避寒的赤炎佩應聲炸裂，飛濺的玉片在冰面割出細痕。
他驚恐地發現那些裂痕正組成模糊的戟形，與刑堂壁畫里的弒神兵一般無二。
潭水開始沸騰，卻不是因熱氣——無數青銅光斑自潭底升起，三百根鎮魂釘同時發出厲嘯。
"怪物！
你到底是......"葉塵破水而出的剎那，悔過崖千年積雪轟然崩塌。
鎖鏈寸寸斷裂，帶出的碎骨肉沫在空中凝成血色符咒。
他赤腳踏上冰面，背后潰爛的鞭傷被青銅紋路吞噬，每愈合一道傷口，寒潭便蒸發三丈，露出底部密密麻麻的饕餮釘頭。
周煥捏碎傳送玉符的瞬間，少年殘破的衣袖無風自動。
潭底青銅碎片破空而至，貫穿他丹田時帶出淡金色的元嬰。
凄厲慘叫驚起夜棲的冥鴉，卻在觸及葉塵周身青銅霧靄時化作冰雕。
"太初混元，噬靈為祭......"古老的低語在葉塵靈臺炸響，掌心游走的青銅紋正蠶食周煥的靈力。
當元嬰哀嚎著消散，他忽然看清冰面倒影——額間浮現的戟形印記與記憶里某道白衣身影重合，那人手中的青銅戟正刺穿霓裳少女的心臟。
晨鐘恰在此時響徹云霄。
玄天宗的白玉廣場上，五色測靈石懸浮于九龍柱間。
南海溫家公子溫如玉輕拂鮫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