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圖書館的古籍修復室飄著陳年宣紙的氣息，陳耀的指尖在《九章算術》的蠹洞間游走。
當他的鋼筆第三次滾向書頁東南角時，終于意識到這不是偶然——瀟翼改裝的筆帽里藏著微型磁極。
"第七十三頁的夾層。
"圖書管理員突然出聲，嚇得陳耀碰翻了青瓷筆洗。
那位總是戴著白手套的年輕管理員扶住硯臺，袖口滑落露出的腕表表盤上，羅馬數字"VII"的位置嵌著顆不協調的藍寶石。
泛黃的夾頁紙飄落膝頭，陳耀的瞳孔驟然收縮。
紙上是用蠅頭小楷抄錄的《疇人傳》，但在紫外線燈下，字里行間浮現出當代學生的檔案編號——每個被標注的名字后都跟著猩紅的"X"符號。
暴雨突至的黃昏，陳耀舉著傘站在科技園銹蝕的側門前。
瀟翼從排水管滑下時，懷里的文件夾散落一地。
他手忙腳亂地遮掩，卻漏出半張泛黃的幼兒園合影：穿航天服的小男孩被成年男子牽著手，背景里的衛星發射架被紅筆打了個巨大的叉。
"你父親不是星海科技的首席？
"陳耀踩住一張飄飛的文件。
瀟翼突然暴起將他按在潮濕的墻面上，眼底翻涌著罕見的戾氣："陳學長，好奇心過剩會害死貓的。
"糾纏間，陳耀的鏡鏈勾開了對方的衣領。
瀟翼鎖骨下方不再是電子皮膚，而是新鮮的縫合線，醫用膠布邊緣滲出淡黃組織液。
更駭人的是那些針腳走向——分明構成經緯度坐標的輪廓。
體育館倉庫的霉味里，瀟翼用體操繩在跳馬箱上綁出復雜的拓撲結構。
"校長下個月要帶實驗班去南山集訓。
"他將紅色圖釘扎進本埠地圖，"真正的篩選要開始了。
"陳耀的激光筆光斑停在南山東麓："這里十年前是航天研究所舊址。
"光束突然抖動，他看見瀟翼的后頸滲出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