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兩息、三息......
時間一點點過去,面前的男人似乎沒有惡意,也沒有多余動作。
蘇諾曦低眉看了看捂著自己嘴巴的厚實大掌,再看看不準備放手的男人,用力地剜了他一眼。
單天麟似乎沒有意識到,他現在的姿勢有多么不妥。
女子吐氣如蘭,氣息輕撫過自己手背,軟軟綿綿,說不出的舒服。
只要貼近這名女子,就好似置身溫泉之中,單天麟已經記不清,他如寒冰般的身體,有多久沒有如此溫暖過了。
蘇諾曦全身僵硬,大著膽子動了動,伸出小貓般的舌頭舔了一下男人的手心,提醒男人放開。
單天麟禁不住身心蕩漾,只覺一股酥麻從手心,如觸電般傳遍全身。
這才意識到,他對人家姑娘做了什么,忙閃電般地松開蘇諾曦,結巴道:
“我......我......我不是......”
蘇諾曦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和四肢,用力地白了一眼單天麟道:
“你不是?你不是什么?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就是你對弱女子的方式?”
“不......不是......”單天麟急得滿頭大汗。
這還是他中寒毒以來,第一次出汗,竟然在暴雪過后。
單天麟都覺得不可思議,眼底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慌亂,擔心蘇諾曦誤會,想起此行目的,忙道:
“我是為了昨夜西城區起火之事而來。”
說著,擔心蘇諾曦不信,從懷里摸出一塊皮料道:“這是皮貨鋪下訂單后,送給客人比對用的皮貨邊角。
昨日姑娘正巧去過皮貨鋪,買了那里唯一一張牛皮,定做了幾雙短靴,對不對?”
媽媽咪呀!
蘇諾曦眼角抖了抖,這人誰呀?官府辦案的嗎?這才幾個時辰,就找到了這么有利的線索。
自己該說這個男人厲害呢?還是厲害呢?
蘇諾曦深呼吸,擺正態度道:“我昨夜確實在西城區,且正好是從火場中逃出來的。”
單天麟心口一緊,沒來由地一陣后怕,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握緊了貂絨寬袖中的雙拳。
從火場逃出來的嗎?
單天麟不敢想象,若是這個姑娘昨夜死在火場,自己會如何?
不,從現在開始,今日以后,他不允許這個姑娘受到任何傷害。
單天麟有一種感覺,這個姑娘身上的神秘力量,是解自己體內寒毒的關鍵。
蘇諾曦以為單天麟不相信自己的話,看著他的眼睛,將昨日離開皮貨店后發生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不過,蘇諾曦隱瞞了向奶奶撒謊,用盧景衡背鍋買東西的事兒。
眼前之人太過強大,蘇諾曦覺得,任何謊言在他面前都會無所遁形。
萬一他查到盧景衡那兒,自己又如何自圓其說?
好在,單天麟并沒有尋根究底,他抬手,蘇諾曦條件反射地往后縮了一下,警惕地看著他的眼睛。
“呵!”單天麟看著這只受驚的“小兔子”,情不自禁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