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里正則是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這關老七家才被賭坊逼得傾家蕩產。
今日,就能隨意拿出四兩銀子,且不眨眼地給自己八百文好處費。
他們家的銀子哪里來的,不會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蘇諾曦看出關里正的顧慮,忙將自己與關老頭商議之事提了出來:
“里正爺爺,我奶奶在盧知府的兒子那兒接了一個大活計,這些銀錢都是盧公子給的訂錢。”
“知府公子?”關里正緊張得噌一下站了起來,結結巴巴道:
“馬......馬妹......妹子認識知府家的公子了?”
關老頭與有榮焉,謙虛地擺了擺手道:
“哪里哪里,不過是老婆子和孫女小打小鬧,與知府家的公子做些小買賣,當不得數。”
關里正驚得合不攏下巴,都與知府家公子做買賣了,還能是小打小鬧?
關里正不由正視起關家撿回來的姑娘。
大家一個村住著,誰不知道誰呀!
關老七確實會寫寫算算,也不過是小打小鬧,普通商戶的賬房水平都達不到。
不然,也不會只接一些零散活計養家糊口。
年過半百,從未聽說他認識什么知府,此事,定然與面前的姑娘脫不開干系。
關里正思忖間,蘇諾曦給關老頭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伸出三根手指。
關老頭秒懂,立即道:“煩請里正告知一下村里各家,我們家收草木灰,三文一斤,有多少要多少。
銀錢從里正這里結算,您多少文收,我們這里就不干涉了。”
“啥?草木灰?”關里正下巴都掉地上了。
這是有史以來,他聽過最離譜的事兒,沒有之一。
“不是,老弟,你瘋了吧,三文一斤,收沒多大用處的草木灰作甚?
冬天大伙燒炕,誰家沒個千八百斤,你這是不打算過日子了呀?”
關老頭也覺得不太靠譜,三文一斤委實太高了些,就是一文一斤,也會有不少人爭著搶著送過來。
但是蘇諾曦十分確定以及肯定地點頭,嘴型示意,就三文一斤。
關老頭決定信任蘇諾曦,想想一塊肥皂賣一兩銀子,盧公子五百文一塊收購,三文一斤買草木灰似乎也不算太貴。
馬老太只想快些將成品肥皂做出來,三文一斤和五百文一塊肥皂比起來,真不算什么,見關里正不信,忙補了一句:
“里正,這就是我和盧公子約定的買賣,您盡管放心讓村民把草木灰送來。
銀錢當天從您那里結算,至于您結算給鄉親們多少錢一斤,我們不管。”
關里正:“......”
一定是今天早上起床的姿勢不對,出現幻聽了。
還不等沈里正捋順思路,蘇諾曦又道:“煩請里正放出話去,問一問周邊幾家屠戶,和各家村民,殺了豬盡可以送我們家來。”
“對對對!”馬老太一個勁點頭。
養豬的人不多,大部分都在過年的時候殺了,現在大伙的肉都沒吃完,或是舍不得銀錢買肉。
殺豬的人極少,想要豬油,可不是只能直接買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