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室的青銅座鐘在凌晨三點十七分開始流血。
陸知白用鑷子夾起凝固的血珠,發現它們在紫外線下顯現出地鐵線路圖紋路。
當他將血珠按入掌心街道圖時,奶茶店招牌的霓虹光斑突然在皮膚下流動起來,指向淮海路某個掛著"量子芋圓"燈箱的店鋪。
店鋪卷簾門布滿彈孔狀銹跡。
陸知白用時翎留下的彈片劃開門鎖時,金屬摩擦聲突然轉換成1943年的滬語廣播:"今日特別放送,大滬舞廳神秘baozha案..."地下室臺階生長著鐘乳石狀的晶體,每踏一步都激起不同年代的聲浪。
在負三層拐角,他看見整面水泥墻化作老式電影銀幕——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給民國版"時間琥珀"安裝引信,她的工作證在膠片劃痕間閃現:滬西76號時雨璉。
"姑祖母的名字。
"時翎的聲音從通風管傳來。
她倒掛在銹蝕的管道里,機械義肢正在將蟑螂改裝成微型探測器,"她1943年制造的時空炸彈,現在正卡在你我之間的量子膜上。
"陸知白觸碰墻壁的瞬間,銀幕波紋蕩開。
十二臺蓋革計數器從虛空中浮現,指針全部指向吧臺后的冷柜。
當他拉開柜門時,數百支奶茶杯自動排列成費米悖論模型,杯壁凝結著1937年的霜花。
"小心第三層第二杯。
"時翎的改裝蟑螂突然撞翻奶茶塔。
在杯子墜落的慢鏡頭里,陸知白看見珍珠奶茶的"珍珠"其實是微型懷表,而吸管是壓縮狀態的鐘表發條。
冷柜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巨響。
整面墻壁向兩側裂開,露出鑲嵌在混凝土中的日式保險柜。
柜門把手是青銅鑄造的觀音像,但觀音的千手里握著的全是不同年代的兇器。
"賽博風水局。
"時翎將機械蟑螂塞入鎖孔,"觀音超度陣鎮壓著時空煞氣,需要活體密碼..."保險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