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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的七十大壽就要到了。
盡管我已經厭倦了傅朝,但和他的婚約依然還沒有解除。
這也就意味著,爺爺大壽那天,作為秦家唯一繼承人未婚夫的傅朝,屆時將會作為我的未婚夫隆重登場。
這也意味著我們之間的嫌隙已經煙消云散,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這已經是豪門世家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和他的戀愛最初只是因為他黏我黏得很緊,而我又恰好足夠有空,去救贖一個跌入谷底的破產少爺。
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傅朝也還算讓人滿意,于是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按理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該消了氣,給他一個臺階下了。
可我不想這么算了。
嚴伯。我語氣平靜地說道,今年爺爺大壽,我不想再看到傅朝了。
嚴伯面不改色。
我要方延陪我出席。
嚴伯沉穩的神情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
小姐,他欲言又止,您想清楚了嗎
我給方延金錢和資源不過是小事一樁,秦家完全有能力養活無數個方延。
但如果方延以我的男伴的身份出現在訂婚宴上,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這代表著我對他的寵愛遠超常人,我要將他帶入我的生活,給他一片沃土,毫不掩飾地庇護他。
他將徹底被打上秦家的烙印,任何想要動他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臥室窗前,我輕輕撫摸著珍珠鳥的羽毛。
最近這片花圃增添了一名新成員,一棵紫藤蘿。
春日溫暖,紫藤蘿長勢很好,成串的紫色花朵云霧一般輕柔,微風一吹,搖曳著送來一陣清香。
方延從花圃里抬起頭,看到我后,眼眸中頓時充滿了笑意:小姐。
我的視線落在他手邊那株繡球花上,它花瓣柔軟,呈現出一種飄渺的淡藍。
他小心翼翼地將水壺放下,輕聲說道:小姐喜歡插花嗎,這些花可以剪下來了。
我看著他,輕聲說道:我喜歡向日葵。
他毫不猶豫地答應道:那我明天給您帶向日葵來。
我走出臥室,外面的陽光燦爛得有些刺眼。
頭有些發昏,我晃了晃。
他見狀,連忙上前扶住我,我順勢跌入他的懷中。
方延的身體微微僵硬,雙手懸在半空中,似乎不知道該放在哪里,猶豫了片刻,才輕輕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皂的氣味,清爽干凈。
方延。我說,我想邀請你來參加我爺爺的生日宴。
他瞬間沉默了。
你來做我的男伴。
隔著衣物,我感受到他的心跳正在加速。
紊亂而毫無章法。
可是小姐......他嗓音沙啞地說道,我只是一個保鏢,我怕會給您丟臉。
我抬起頭,皺著眉頭說道:誰敢說你一句壞話,我就把他趕出去。
好。許久之后,他才緩緩開口。
只要是小姐想要的,我怎樣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