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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再理會網絡上對我的任何評價。
小船兒說想去看山山水水,也想看看我口中的奶奶。
我們收拾行李,前往沈紀舟的老家。
奶奶幾年前眼睛就看得不太清了,耳朵也有些聾了,記憶力也不太好。
去的路上,沈紀舟打來了電話。
手機持續無聲地亮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自動關機。
不用猜,一定是為了唐曉曉肚子的事來質問我。
現在,小船兒的病已經不需要他了。
少了一個接聽的理由。
而他,很快就會有一個新孩子。
生了病的小船兒,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負擔吧。
以他現在的社會地位來說,也許還會覺得是件不光彩的事。
罷了。
走在鄉村小路上,這里依然是熟悉的感覺。
我笑看小船兒撒著歡奔跑。
我和沈紀舟的記憶在倒帶。
當年,我跟父親鬧翻時。
沈紀舟帶我來這里散心。
奶奶總是煮很多好吃的給我,沈紀舟每天給我送一束路邊采摘的野花。
那時的我們,就彼此認定要不離不棄直到歸土。
他應該早就忘記我們的誓言了吧。
現在,我已經覺得他的想法不重要了。
推開小院的門。
奶奶在曬太陽,手里拿著相框。
那是我和沈紀舟的合影。
奶奶,我們回來了。
奶奶睜開眼睛,瞇著眼,看了好一會,她開心的像個孩子:
小暖,是,是你嗎你們怎么有空回來了
接著,她蹣跚地站起來,嘴里嘟囔著:
阿舟那臭小子,怎么不抽空跟你們一起回來沒良心的臭小子
小船兒拉過奶奶的手往屋里走,一老一小,畫面很是溫馨。
以前,奶奶給我說了很多沈紀舟的事。
他早早地父母雙亡。
書也只念到高中。
他拼命工作,拿到的第一份工資,全用來孝敬奶奶了。
有時,還會喂養流浪貓。
也許那時的我,也是因為他的這些愛心,堅定要跟他在一起的決心。
我帶著小船兒,重走了我們曾經走過的每一寸土地。
他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總會和村里的小朋友到山上采野花送給我。
病情似乎在逐漸好轉。
就這么生活了十來天。
原本以為遠離喧鬧的紛爭,就沒事了。
直到找不到小船兒。
看著他躺在河邊的鵝卵石上,鮮紅色的血順著河水往下流。
我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