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從前人生中唯一一次見到秋千,是看見爸爸在公園里陪弟弟玩。
弟弟玩膩了下來后,余暖棠剛想上去試試,就被爸爸一腳踹了下來。
爸爸說,就算弟弟不想玩了,你也不該搶他的!
弟弟看著摔得頭破血流的她,一邊撿起石頭砸她,一邊笑著鼓掌:仆人就是要在地上爬!
這是弟弟在電視上學到的內容,而她在家里和仆人也沒什么區別,就連進城都是為了方便照顧弟弟。
只要一坐在秋千上,那天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余暖棠心里無比清醒,如今她享受到的一切幸福,都是屬于夏以沫的。
于是,她咬著牙繼續維持虛偽的假面。
紀云深沒有意識到這一切,依舊自顧自地推她。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確認余暖棠是真的不想玩了,才緩緩停下來。
他帶著她逛遍了整棟別墅,最后停留臥室外,推開門。
以沫,累不累我們休息吧。
說著,他纏著余暖棠要吻她,聞著她身上馥郁的梔子花味,眼里的欲色更濃了。
他順著她脖頸吻上去,還抱著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剛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余暖棠側開臉,臉色有些蒼白,纖細的手抵在他胸膛。
我才剛回來,身體還虛弱,今天別這樣好不好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她故作害羞地紅著臉,抓著床單的手微微用力。
鼻尖還縈繞著若溪姐身上清淺的香味,就像是若溪姐還在身邊一樣。
她做不到現在就交出一切,這樣只會讓她覺得是對若溪姐的侮辱。
如果沒有她,余暖棠可能早就已經死在了老男人的床上了。
紀云深憐惜地抱住余暖棠,沉重地喘息著,卻沒有再做什么。
好,你說了算,等你能做好準備了,我們再繼續,只要你高興就好。
余暖棠點了點頭,起身洗漱時,卻故意拿起安若溪的衣服,好奇地問:
云深,這幾件衣服都是誰的啊好像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還有房間里一些化妝品也不是我會用的,是不是有其他女人在這個房間借住過啊
我們是走錯房間了嗎要不換一個房間吧。
聞言,紀云深心頭猛地一跳,連忙解釋:對,這是客房,我走錯了房間,前幾天一個表妹在家里借住過,你別多想。
你要是介意,我就把這些都扔了。
說著,還要將安若溪的衣服和化妝品都扔進垃圾桶里。
余暖棠卻按住了他的手,體諒地笑了笑。
不用扔,留在這里也挺好,下次表妹回來還可以再住,我們去別的房間吧。
她拉著紀云深走出去,卻轉過頭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東西。
這些就當是留作對若溪姐的紀念吧。
畢竟以后不一定能再見到了。
紀云深有些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余暖棠的動作。
他下意識隱瞞了安若溪的存在,不想讓她知道這七年他和安若溪的這段婚姻。
不知為何,他的心里有些隱隱不安,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徹底失去了一樣。
不過,他重要的人和東西,現在不都在身邊了嗎
紀云深看了一眼正在洗漱的浴室,卻不由自主地回了安若溪住過的主臥。
他將屬于安若溪的東西一件一件擺了回去,就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以沫好不容易回來,他不想放棄她,只能委屈一下安若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