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到達徐婉白居住的小鎮時是下午，凌氏在A國分公司的負責人已經拿到學校新聘的華人教師檔案。
凌天看著檔案上的單人證件照，激動地手發顫。
雖然才三個月沒見，但他卻覺得已經過了三十年一般。
因為激動而麻木的四肢緩了好一陣，血液才恢復循環。
凌天沒讓人跟，取了車就直接去到學校門口外等著。
握著方向盤的手心滿是汗液。
凌天如同之前無數次一樣，演練著見面后要說的話。
要怎樣道歉，要怎么挽回，甚至于他可以簽訂若有再犯凈身出戶的婚內協議。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就在他想直接進學校找人的時候，看到徐婉白坐著顧長凜的車駛出學校。
凌天一眼就認出兩人，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凸起，一腳油門跟上去。
徐婉白租的是帶院子的兩房小屋，顧長凜將車停在大門左側。
兩人剛下車，凌天的車就跟著停到了旁邊。
雖然已經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但真看到人時，凌天突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徐婉白知道凌天的能力，這個出現時間在她預想之內。
顧長凜沒想到凌天這么快就找了過來，眼神微閃，有些緊張地看向徐婉白。
兩人的目光都看向徐婉白，只是心情各異。
而凌天看到徐婉白望向自己時沒有波動的眼神，心里一涼。
他不怕徐婉白罵他恨他，只怕自己的出現掀不起她內心一絲波瀾。
凌天緊張地舔了舔嘴唇，目光里暗藏著心慌。
老婆......
徐婉白微微蹙眉，直接舉起手臂打斷凌天，別這么喊我，離婚協議書上我已經簽過字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還不死心要來找我，但既然你非要見，那我們就當面做個了斷。
凌天看到徐婉白急著要和自己撇清關系的樣子，眼眶瞬間通紅，快步上前緊緊抓著徐婉白的手，就想溺水之人看到浮木般。
我不簽字！我更不會同意離婚！
徐婉白無所謂地笑了笑，隨你，分居到了時間法院也會判離，你不怕耗我也有時間。
凌天盯著徐婉白的眼睛，想從里面看出假裝的淡然。
半晌后，他的雙肩耷拉下來。
喉嚨里咕噥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抓著徐婉白的手卻沒有絲毫松懈的力道。
徐婉白心中其實也是五味雜陳，學校里曾經人人稱羨的金童玉女，如今鬧成這樣。
凌天看著徐婉白眼中的坦然，生出無力感，但還是把自己打了上千遍的腹稿說出來。
老婆，只要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付出任何代價我都愿意。
徐婉白聽著凌天哽咽的聲音，輕嘆一聲，
凌天，世間事并非強求就能有結果，不過是互相折磨。
凌天眼神里滿是執拗，死死盯著徐婉白，緩緩搖頭，苦果也是果。
婉白，我不能沒有你。
徐婉白再次聽到這話只覺得諷刺，拿出手機打開幾個小時前剛上熱搜的小視頻，舉到凌天面前。